紅珠不肯想得那麼陋劣實際，不過如果她弟弟程文涵能被蔣先生看重，她必然非常歡暢。隻程文涵那性子，如果他樂意，倒是也能很快地靠近人，如果貳內心不屑為之，即便她跟他說了，他最多也隻是麵上承諾，實則是不會去故作奉迎的。這一點，這兩年在朱家時她就看明白了，程文涵有聰慧孩童的直覺本性。

蔣先生道：“朱大哥可貴上山一趟，這也是應當的。這大哥來了，弟妹下廚一回也是該當的。”隨後他略帶幾分慚愧道：“我收了伯修這徒兒，就拘著他在山上讀書，也讓他服侍我，這一兩年我不歸家，他也不歸家。現在他說是朱家兒子，卻也跟我兒子普通無二了。想來你們長輩在家中，內心也是不時惦記取，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們也該怪我刻薄嚴苛了吧。”

又說幾句話，外頭就來了人，紅珠轉頭去看，前頭是一個圓髻斜釵、身穿湖綠色衣裙的婦人，後邊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人，兩人手上都提著食盒。

蔣夫人先讚了程文涵兩句，隨後拉住了紅珠的手細看她，“ 你叫紅珠，幾歲啦？讀書未曾？常日在家愛好做甚麼？”

蔣先生笑道：“幸虧是你經常唸叨著你師母的技術，一會兒教她曉得了，定是歡暢得很。”他又看向朱桂達，隻說：“朱大哥一會兒可莫嫌棄，賤內的技術實在也是平平。”

蔣夫人聞言這才放開紅珠的手，又歉然道：“都餓了吧？我都歡暢地渾忘了。”說著就去拎著食盒往左間那八方桌去。

蔣先生見他們如此，也暴露個笑容來，待他們都說完了。他才當真對程文涵道：“我隻是給你一份薦書，可不是說入門試不考了！若你連阿誰都答不好，拿著我的薦書也無用。”他頓了頓，神采變得更是寂然，“就算你進了書院，給我發明有那麼一回不當真的，我也立馬給你辭了去。”

紅珠聽完又驚又喜，隻感覺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下，從速道：“還不感謝先生？”

世人都應了聲。

聽得這話，蔣燕兒小臉上更是侷促不安，微微後腿了一步往她爹那兒躲疇昔。

紅珠見程文涵看過來,倒也愣了一下，隻她也曉得弟弟眼下約莫是慌亂的，便先行平靜下來,當真對著他微微一點頭,眼神中隱含鼓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