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驚奇了，“這……莫非還不是一小我？”

因鐘氏冇說話，李氏便不曉得甚麼何六的，隻當是個小毛賊，又是驚又是疑地說：“真是奇事，我們這廚房有甚麼可偷的，莫非是餓極了纔來的？”

鐘氏在這城南擺攤子都近十年了，前前後後的人不說全熟諳，但十個裡頭倒有七八個她是認得的。她一聽紅珠提及這何六，神采便是一變，直抓了紅珠的手詰問：“他怎地出去了？做了甚麼？”

且說午間時紅珠不肯費時回朱家去用飯,留在了食鋪裡。待忙過了午市,得了些餘暇，紅珠便在食鋪後廚裡歪著閉眼小睡一會兒。豈知含混入耳見聲音驚了起來，再一看竟發明彷彿有賊人來過。初時她還當是想錯了，這明白日的來了賊人，且不是往旁的深宅大院裡去盜寶，倒來這冷巷子裡的破食鋪的後廚，便是個賊又能偷去甚麼呢，委實分歧事理。

李氏瞪了她一眼，“說甚麼傻話，我哪兒會去幫賊人想甚麼！不過就那麼一說罷了。”

“是白日又如何？你如何能知外頭留冇留人？若人家見著你去追了，用心留在外甲等著，返來一悶棍敲你一記，或為了打傷你，或為了弄走你，那你找哪兒悔怨去？真真是一點也不懂事！”

“那如何使得，那屋本就為了二舅留的。”

鐘氏拍了拍心口，口中“阿彌陀佛”了幾句。她見食鋪裡隻要角落裡坐了個幾個熟客喝茶歇腳，離得遠，想來是聽不得她們說話，也礙不著甚麼，這才拉了紅珠過來略顯孔殷隧道：“那人不是甚麼好人，遊手好閒、偷雞摸狗這些都是小的，隻他名聲最是不好，碰到如許的人就怕你小女人虧損。”

這話被鐘氏出來聽得了，隻笑道：“你也有驚駭的時候！我看就該讓她曉得了好生罵你一頓。”

那大孫女卻歪著頭瞅著紅珠，對著她努了努嘴。

紅珠隻得又告饒，到底見她不幸，李二舅再說兩句也就罷了。

聽她說得憤恚，紅珠便心生奇特，“這何六叔是那個？”

這時那劉婆婆呸了一聲，大聲道：“甚麼何六叔，他是你甚麼叔叔，那等樣的人你也去認！”

紅珠被她抓得一愣，皺眉道：“我也不知他如何出去的，擺佈也是翻牆出去的吧，看那廚房亂的很，像是偷了些東西。”

想及他們這食放開張光陰甚短，又碰上過年如許的大節日，恰好倒是每日開了門，這買賣就紅紅火火的，說不得就有人眼紅了！他們家做的包子點心等食品不算希奇，但因著用料講究，伎倆獨到，做出來的那味兒極是鮮美。就他們這小食鋪裡能有這份物美價廉，在城南裡頭不說是頭一份，但也算排在前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