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洗漱了換了衣裳出來再看，趙逍已然閒適地親手泡了茶，正對勁提著個小茶壺喝水呢。

程文涵天然謝了一聲。

趙逍道：“這纔對，坦直開闊纔是我輩人行事。”

“又是胡說的吧，既是不傳的，哪兒會有甚麼名聲？”程文涵哪兒等閒叫他亂來著，他這回是看明白了，此人就這德行，一當真聽他的就該被他戲弄。

程文涵還待要說不必去請大夫，趙逍就將他喊疇昔了，隻笑說：“過來，我給你看脈。”見程文涵發楞，他又說：“我不過拿你打發他去罷了。”

趙逍回過甚揚起手來就要打，“牧童，那冷水如何冇把你這破嘴給凍掉！再扔你出來泡半天賦是。”

程文涵到底還是個小孩心性，先前兩人間的不歡樂早忘了，連名帶姓地喊不出口，但還是順著他喊了一聲：“安然……哥。”

程文涵這才醒過神來，心中不由一喜。

趙逍一看他便有了幾分瞭然，便說：“你說是和堂哥來的，莫非他先行上山了？若你轉頭擔擱了時候，他們那兒怕是會擔憂。不若我讓人追上去奉告一聲吧。”

一行人說談笑笑倒也走得極快，不一時就到了山腳的客舍。先前早有侍從去備好了潔淨房間，熱水和吃食，趙逍等人一到便能儘快清算。

程文涵憂?笑了笑，“準，我起先還道你一見我就曉得我秘聞，非常的希奇。此時一聽，本來我是露了這般多的馬腳。”

趙逍一抬眼又道：“想不著？你到這山上來是做甚麼來的？”

趙逍大笑，說：“學乖了呢。”

趙逍頓時笑得暢懷，後邊那書童也笑著道：“程小公子，這也不是甚麼希奇事，我這少爺平日裡就有這麼個古怪做派，莫說是你，就是我家老太爺也經常被他揪住，連多喝幾杯他也能覺出來。這一天半日不挑人幾個理，他是渾身不安閒的。”

叫牧童的書童仗著身形敏捷躲了去，還對程文涵點了點頭。

趙逍皺眉道：“這喊趙公子的太多了，說著都不知你喊哪個。先前我內心悶，跟你開了個打趣，你如果不活力了，就喊我一聲趙安然就行。”

趙逍擱下那小茶壺，先看了眼程文涵，才道：“你冇瞧見我這兒也有客麼？你們魯莽害了人，不速速請了大夫來給人看一看，還攛掇我舍了客人往山上去，這是甚麼事理？”

那書童手裡抓著程文涵方纔掉下水裡的禮盒，對著他們笑嘻嘻做個鬼臉，又道：“少爺，若不是我，你就真逃脫了。”

程文涵便是再煩悶的也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