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頁/共4頁]

這剛過了年，路上冇甚麼風景可看，約莫隻要那有閒心的才氣瞅著地上的殘雪和偶爾冒尖的一點點綠色感慨一二。程文涵還冇有那等超凡脫俗的思惟，他跟張老夫閒話幾句。張老夫見他不端架子，便還打趣著要教他駕車。程文涵笑嘻嘻地應了，又搶了他那鞭子來玩。

漸漸兒走到上山的石階前，程文涵就見了密林裡頭露著一泓小溪水，他這走了一起早出了汗，正感覺頭臉頸上都難受，跟朱伯修和老夫說了一聲，就往那溪水裡去。

有此人這麼一謝，朱伯修心口那股子氣才歇了個七八，雖有些灰塵覆麵，也冇甚麼話。

程文涵自個也笑，“我說呢，我當然駕得不錯，如果這大直道我還不可，也就冇人能行了！”

張老夫笑說：“小哥兒莫活力，老夫冇哄你，你是駕得不錯，是我這騾子跟老夫久了，老夫咳一聲它也曉得轉彎，哪兒還要使鞭子。”

張老夫還叮嚀：“小哥兒，我們走得慢，可你也彆走的深，一會兒就得趕上來啊。”

外頭張老夫也聽到了程文涵的問話，便也答道：“小哥兒不必焦急。如果之前，一出了通安城這門路就不好走，十裡地也得費上半天。可自從西山書院建成了，這一起便不時修整鋪就，跟城裡那石板路也差不離了。如果大哥兒腿上有傷不能趕路，我這騾車還能更快呢。”

張老夫忍不住笑，解釋說：“後邊來了朱紫，老夫這是給他們讓道呢。”

朱伯修一聽張老夫開口便皺了眉，也不答話。

程文涵明白過來，抱怨道：“本來爺爺先前是哄我呢，我還當我真是個駕車的料，這才脫手一會兒這騾子就聽我的，這駕了半路本來還不是我駕的。”

可若要他張口就說不讓路，硬氣地橫在路中，他又是說不出口。且即便他說出來，張老夫怕也是不聽的。

近中午分，他們一行人纔到了西山腳下，再往前隻要一條上山的小道，再過一程更是隻要石階攀岩山勢而上，這車架就不好上去了。近年因著山上書院，山腳下也構成了一處村莊，路邊便有活絡的村民開了些小店，有堆棧，有食鋪，也有那專門服侍人上山的軟肩輿。

而程文涵卻有幾分聰明，將朱伯修那心機猜了七七八八，不由又是驚奇又是……無法。他這大堂哥如何就這點氣度，若真看不慣了他不憋著，儘鬨出來，程文涵也讚他一聲義勇。可他既看不慣，卻又冇膽氣肇事，隻內心抱怨，倒把肝火潑趕車的老夫來了……也真好笑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