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天書,天書卻側過甚,底子不理睬。謝曜心中莫名龐大,他道:“你……為何不早些奉告我。”
天書聽他當真至極的語氣,心下不由一動,忙回身躲避,“嗯”了一聲。
天書乍一聽烏日珠占密切的叫她“書兒”,頓時渾身都不安閒。但又聽她數落謝曜,這稱呼如何聽又如何順耳。
但好歹謝曜也懂些醫理,他本身摸骨骼,便能感受出早些癱軟的碎骨,此時正在逐步癒合,變得堅固、有力,這疼痛感隻怕是骨頭愈應時擠住肌肉筋脈形成。是以謝曜每日就算疼痛難忍,也從不給天書和烏日珠占平增煩惱。並且這黑玉斷續膏的藥效的確可稱奇異,他雙腿俱斷已久,可不到半月,骨骼便在癒合期間,實乃大幸。
少了股味道。
天書一把抽回擊,怒然道:“我這就去西域,把他血放光!”謝曜見狀忙將她攔下,道:“罷了,你和他不過一麵之緣,更何況還掰斷那人手指,再去也難說是誰得好處。”
謝曜滾著輪椅,正籌辦去廚房找口水喝,還未入帳,便聽內裡傳來些許響動。貳心下一頓,屏氣凝神來到門口,悄悄伸手撩開一線簾門,朝裡望去。
怪不得,怪不得……謝曜頓時明白過來。他之前便覺此藥膏略帶血腥氣,但因薄荷和清冷之氣過分濃烈,這血腥氣倒被袒護了。
天書又道:“你放心,我化構成人,那血貨真價實。”
謝曜驚奇的問:“你不是隻吃冊本麼?”
他歎了口氣,俄然伸手握住天書左臂,悄悄挽起她衣袖,果見那白淨的手臂上有一道道刀痕。算了算日子,天書冷靜做了這件事不知多久。他不由伸手撫上那傷疤,道:“天書,你聽誰說的膏藥還需藥引?”
謝曜撩開簾子,推著輪椅上前,盯著她雙眼:“該是我問你在乾甚麼。”說罷,他轉頭看了眼桌案上的膏藥,伸手端起,放在鼻下悄悄一嗅。
“誰說我吃不得!”
烏日珠占朝她笑道:“和伯母還客氣甚麼!書兒,他日伯母給你量量尺寸,這夏季要來了,你隻要這一件衣衫怎行?”她說著朝謝曜抱怨的看了眼,指責道:“小曜,這麼冷的天你就容著書兒穿件單衣,不聞不問麼?”
誰知天書瞪他一眼,端起麵前的大碗牛骨湯,仰脖子咕咚咕咚全喝下去,末端擦擦嘴,好一幅暢快淋漓的模樣。
謝曜揉了揉太陽穴,無法道:“媽!那不是尿褲子,是我下河捉魚纔給打濕的……”他說到此處俄然一噎,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