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易容?”謝曜不由一驚,正驚奇間,天書一抖冊頁抖出一張紙,謝曜忙伸手抄過,卻見上麵列著麪粉、漿糊、墨膠……各種百般物事。謝曜看著這票據微微一笑,疊好放進懷裡,道:“我這就去買。”
“混鬨!”柯鎮惡將鐵杖一頓,道:“我受傷和範大夫受傷怎能一樣?”
韓寶駒一聽這話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大哥,你不是不奇怪黃藥師治病麼?怎的這會兒又提起來啦!”話音甫落,全金髮幾人不由低首暗笑,就連惜字如金的南希仁也微微撇首。
“範大夫,你救了我大哥,如何謝你纔好?”韓寶駒為人直腸子,想也不想便問出來。
柯鎮惡擺擺手道:“桃花島主不講理,全真教的人總該是講理的,屆時隨機應變罷。”朱聰點了點頭,道:“我這便擬封信,話若說不清,字總看得清。”
朱聰懂點醫術外相,搭了搭柯鎮惡的脈,不由感喟。韓小瑩見狀,忙問:“大哥傷勢複原還需多久?”
眾兄弟聽到這話都不由麵色慼慼然,反倒是柯鎮惡不甚在乎,他道:“傷筋動骨都要百日,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朱聰見狀忙問:“範大夫,你方纔為愚兄治傷,但是自損八百?”
朱聰看了眼此人臉孔,隻見一張發青的麪皮上大大小小長滿了紫紅色的疙瘩瘤子,有的破口流膿,有的脹鼓鼓發亮,即便是他見慣場麵的人,也不由頭皮發麻,忙移開視野,不敢再細看第二眼。
世人聞言一看柯鎮惡麵色的確紅潤很多,朱聰忙上前號脈,大喜過望道:“中間當真高人,我大哥的傷勢隻需幾日便能病癒,尤勝昔日!”
他頓時睏意全消,呼的一下吹滅蠟燭。柯鎮惡本就是瞎子,點不點燈於他來講都冇有辨彆,反而更無益。貳心頭隻道是沙通天一行人又尋來了,掩身躲在牆角,將鐵杖橫拿在手,幾名兄弟都在隔壁,縱使受傷,約莫也能和此人鬥上幾招,弄出些響動。
朱聰道:“那梁子翁脫手極重,若不是大哥反應快,擋了一擋,起碼躺上半年,落下病根。但即便如此,大哥這傷勢細細調度,也得等個三年兩載。”
柯鎮惡說出這番話便已經將來人的身份猜了十七八遍,朋友也好,仇敵也罷,他都會記著這份情麵,便是朱聰說他斷念眼,他也認了。
謝曜不知他們先前打趣,隻微淺笑道:“柯大俠,你的美意鄙民氣領了,隻是鄙人笨手笨腳,怕……怕在路上擔擱幾位。”
謝曜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他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用一陽指內功為人療傷,本覺得本身把持有度就不會反傷太短長,殊不知一陽指重在“生生不息,循環來去”,每一次運功都要比上一次重幾分,不然就達不到結果。謝曜又不想前功儘棄,隻能咬牙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