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和黃蓉聽到此話，皆對視一眼，謝曜心下一沉，也猜到了甚麼，半晌才倦怠的擺了擺手，“罷了，隨他去罷。”

謝曜正負手思慮，清幽的山穀中俄然傳來一聲長嘯，震獅倒虎，山穀皆鳴，但聽得群山呼應，東南西北，四周山嶽都傳來“怎地你不取信約？怎地你不取信約？不取信約……不取信約……”

當初裘千尺公孫止身後，絕情穀交給了公孫綠萼辦理，想她心腸仁慈，應不會如父母那般，現下也不知如何了。

謝曜等直追出三十餘裡，目睹蒙古兵退勢不止，而呂文德流水價的派出傳令官召郭靖回軍保城，宋軍這才班師而回。

“謝大俠，這可如何是好？”公孫綠萼抬袖拭淚，亦然無措。

固然想到此處，但謝曜始終感覺那裡不當，他細心揣摩楊過性子，俄然低聲道句“大事不妙”，隨即嘬唇喚來蘆葦，飛身上馬，一言不發衝出城門。身後代人尚在雲裡霧裡，丁躍不由點頭道：“完了，完了，師父必定去找三師弟了，可千萬彆把打成傻子啊。”

郭靖見得是他，忙招手呼喊,謝曜幾個翻身疇昔與他彙合，瞧得敵軍潰敗，不由問：“如何回事？”

謝曜心下急轉，招手喚來丁躍，問：“你三師弟來前說了甚麼？他為何來襄陽？有冇有給你們說？”

“哎……”謝曜歎了一聲，扭頭看向絕情穀的方向，心中瞬時瞭然。聰明如楊過，定能從黃藥師的口中猜出南海神尼本是一個騙局，小龍女跳崖已死，底子冇有甚麼十六年的商定。楊過尋來襄陽找他，不過是想問個明白，至於為何冇有來詰責他，想必也清楚此乃謝曜美意之舉，他發兵問罪，反倒是對恩師的大大不敬了。

公孫綠萼明顯也聞聲了響動，她轉頭一看，見是謝曜，忙踉蹌上前，指著山崖，顫聲道：“謝……謝大俠，他……他……”

“藥兄，襄陽大捷，你何故感喟？”

自蒙古和宋軍比武以來，從未有如此大敗，而一國之主喪於城下，更是軍心大沮。蒙古大汗之位並非父死子襲，係由皇族王公、重臣大將集會擁立。蒙哥既死，其弟七王子阿裡不哥在北方蒙陳腐家被得王公推戴而為大汗。忽必烈得訊後領軍北歸，與阿裡不哥爭位，兄弟各率精兵互鬥。最後忽必烈得勝，但蒙古軍已然大傷元氣，有力南攻，襄陽城得保承平。直到一十三年後的宋度宗鹹淳九年，蒙古軍始再打擊襄陽。

謝曜心下驀地一沉，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跳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