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伯言重了,弟子一身技藝源於全真教,怎敢忘本。”謝曜昂首,見馬鈺丘處機幾人臉孔含笑,言下之意,他已重回全真。
謝曜嘲笑一聲,道:“是麼?那我們一道去問問罷!”
鹿清篤幾人怪道:“是誰這麼大膽量,竟敢來重陽宮撒潑?”清字輩一行人趕去圓坪,但見全真教弟子大多齊聚在此,個個手持長劍,神情防備。
姬清虛這時走向一名年紀稍長的羽士麵前,躬身問道:“申師叔,此人到底謂誰?他來全真教想要乾甚麼?”這名道人名叫申誌凡,他摸了摸唇上髯毛,非常奇特的道:“此人……看著眼熟,但我也不熟諳。”
他在這輩裡資格最小,當年重陽宮大戰,他還不過十二三歲的孩子,這時謝曜臉上又戴著麵具,他天然認不出來。
廖誌新被謝曜揪住衣領,嚇得麵色煞白,雙腳亂蹬:“你……你乾麼?”
孫不二見得變故,心下焦急,忙對趙誌敬道:“誌敬,快,讓丘師兄王師兄他們停止!”
王處一心中大駭,他足尖如同踢在沙包之上,但見對方神定氣閒,渾若無事,這一下駭怪更比剛纔短長了幾倍,心想:謝曜武功遠在我幾人之上,他若要殺孫不二,彈指之間的事,何必比及世人突入房中?
謝曜驚怒之下,將長劍一橫,隻聽“錚”的一聲脆響,暗器打在劍身,謝曜拿起長劍一看,一枚烏黑的毒針緊緊釘在上麵。
他這番話說得標緻,在世人麵前誇了謝曜漂亮,該當不管帳較那少年時的恩仇,若謝曜找他費事,豈不是被世人瞧不起麼?
尹誌平忙奔出房屋,反手扔了一支響箭,不過半晌,重陽宮上高低下敲鑼打鼓,眾弟子紛繁趕來佈陣。趙誌敬方纔一見謝曜,嚇得一動不動,待幾人出門,他還呆呆立在房屋當中。
謝曜拍拍他肩,笑道:“很好,那你來講說為何要這麼做罷!”他說到最後一句,眼中笑意頓失,廖誌新少時便怯他,被這淩厲目光一掃,頓時所做負苦衷全數湧上心頭,他雙膝一軟,便跪在馬鈺等人麵前。
傍晚暝暝,青銅鼎旁,馬鈺、丘處機、王處1、劉處玄、郝大通並肩而立,神情龐大,而劈麵站著的灰衣男人,恰是先前給幾人駕車的馬伕。
趙誌敬聞言一怔,隻見鹿清篤帶著一等弟子正看著他,孫清因、姬清虛等人也在此列。趙誌敬抬手一揮,問:“你們廖師伯在那邊?他知不曉得仇家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