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不覺得意,撇過甚,恰好不接話茬。洪七公過了半晌,大喊黃藥師邪得能夠,回身去扣問一燈大師,他二人如何會在一起。
四人可貴相聚,說談之間不知不覺又回到南湖邊上,洪七公將竹棍挽了個花式,往湖中一插,再舉起竹棍,棍頭上一隻鱸魚被貫穿身子,掙紮兩下歸西。
洪七公和一燈大師聽到動靜,哪還能充耳不聞,走上前道:“好啊,你們兩個大半夜躲在這偷我酒喝!”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一飲而儘杯中酒。
謝曜低下頭,蹙眉問:“藥兄是想讓我忘了麼?”
謝曜在旁瞧著,心下一動,回身去借了鍋子調料,就在這南湖邊上生火熬魚湯。洪七公見他伎倆諳練,摸了摸鬍子笑道:“好得很,黃老邪你不肯揭示廚藝,自有人揭示。”他說罷,忙幫著謝曜看火。究竟上謝曜底子不會熬魚湯,他隻為了記念。謝曜閉著眼回想了一下,加水放料,遵循天書的步調如法炮製,過得半個時候,鱸魚已熬爛在鍋中,可清湯寡水,毫無香氣,看那品相便教人提不起食慾。
謝曜忍不住低聲歎了口氣,俄然簫聲斷絕。謝曜一怔,驀地記起這定是黃藥師在吹簫,也不知貳表情如何,本身這一歎,反而令這簫聲落寞。
黃藥師竟微微一笑,看向他點點,彷彿找到些許共鳴:“怪不得。”說話間又啜了口酒,望向遠處,“須知來世不成待,舊事不成追,你可比我年青多啦,大把好工夫,好時候,若一向這般鬱積於心,可得不到任何好處。”
一陣夜風拂來,神清氣爽。
洪七公看著空空的鍋底,也不由迷惑兒,說:“作料平常至極,味道也實在奇特嗎,但我竟然將這鍋東西吃的一點兒不剩,怪哉!”他說話間朝謝曜使了幾個眼神,謝曜心領神會,又去南湖捉了條魚,給他熬上。
洪七公將鱸魚拿到黃藥師麵前晃了晃,黃藥師卻笑著退開兩步,“我還想蹭你的技術。”
黃藥師冷冷道:“世人愚笨的多,你何必理睬他們?”
“多謝七公好酒。”謝曜遞還酒杯,心中不由暢快,他抬頭長笑一聲,將滿心濁氣吐出,餘音反響山穀間,直令人間倒置。
幾人都曉得一燈大師的師弟乃是一名善於治傷解毒的天竺和尚,是以便冇有多問。洪七公看向黃藥師,又道:“老邪,你如何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