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世道無情,怒彼蒼無眼,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三人將錢青健埋在一株柳樹下,申屠行衝還特地為他立了塊碑,但卻冇在碑上謄寫任何。
洪七公頭次聽到有人這般比方,他哈哈一笑,將竹棍一拄地下,冇入三寸,身子卻悄悄倚在上邊不倒:“我一把年紀,父母早就化成土,那裡有好酒好菜,我就往哪兒走,這纔是神仙過的清閒日子,我那化成土的父母有幸見得,也會替我歡暢。”他說完看了眼謝曜,俄然擺首,“罷了,你這不沾葷腥的削髮人,一輩子也體味不到那種美滋甘旨。”
謝曜看他一眼,反問道:“他對你如何?”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反而往前跪了幾步,丁躍忙往地上叩首:“叔叔,我們都是孤兒,蒙你相救大難不死,你好人做到底,就留我們在身邊做牛做馬服侍您!”申屠行衝也跟著叩首,力量比丁躍還大上幾倍:“我們跟你學工夫,滅蒙古,滅金國,聚豪義之士,行六合正道!”
“大師武功倒好,天下間被洪七一喝之人卻能充耳未聞,實屬罕見。”
若不是關頭時候心智未失,怕是要走火入魔,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心底那份難過卻兀自逗留,雖說方纔乃是魔性變態,但不得不承認那是他曾唸叨過無數遍的話語,他用念珠束縛本身本心,束縛本身行動,卻落空了真正的自我,健忘初誌是甚麼。
申屠行衝在墳前默立半晌,聲如蚊呐:“叔叔,我師父真的是一個大惡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