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將房門舒展，牽出蘆葦，給它上鞍，蘆葦好久冇有戴馬鞍，非常不風俗，打了個噴嚏原地踱步。

“好啊好啊。”謝曜說完，便跑出門外，蹲在地上撥弄小草。

天書看他滿臉黑漆漆的墨汁，忍不住低低含笑，將手中絲線咬斷，拿起衣服一抖，隻見本來破的處所還是破的，倒是袖子被她給縫死了。

天書將那念珠戴在他手腕，緊緊握著他的雙手，定然道：“當然，等病好了，我們就返來，平生一世也不分開。”

“如何會如許……如何會如許……”彷彿好天轟隆，將她這平生的癡夢都在現在幻滅。天書怔怔的流下淚道：“明顯已經壓抑了走火入魔，明顯已經好了，你都變成了這副模樣，為何老天還不肯放過你？還不肯放過我？”

謝曜自從學會畫畫,便常常躲在屋裡偷偷畫她，熬湯的天書,洗衣的天書，納鞋的天書,淺笑的,佯怒的,入迷的……彷彿要將她每一個行動，每一件行動都記刻在紙上。

“糟了，天書說過，我要愛潔淨，不能亂擦鼻涕……”謝曜一邊感喟一邊擦，便在此時，身後“哐當”一聲大響，他轉頭一看，天書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怔怔的看著他。

謝曜忙偷眼看了看天書，從懷裡拿脫手絹，將鼻子擦潔淨，但他越擦越多，紅色的血跡沾滿手絹，刺目驚心。

謝曜蹦蹦跳跳回到屋中，天書正在細心引針，他將那小花插在天書鬢髮中，鼓掌道：“天書天書，你真美！”天書摸了摸耳畔的鮮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吧，又想乾甚麼？”

天書眼中帶淚，卻忍不住微微發笑。她伸手捋了捋謝曜的鬢髮，千言萬語化為一句長歎：“我在救我本身。”

謝曜見她墮淚，頓時慌亂的無以複加，伸手捧接著天書跌落的眼淚：“天書天書，你彆哭啊！我再也穩定擦鼻涕了！”

“天書，我們不去玉京洞，那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