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忙偷眼看了看天書，從懷裡拿脫手絹，將鼻子擦潔淨，但他越擦越多，紅色的血跡沾滿手絹，刺目驚心。

謝曜將承擔橫挎在脖子上，彎著腰一搖一搖。

她拉著謝曜，回望綠草清溪前的小屋，陽光投在尚未熔化的房頂積雪，眼中竟是不捨沉淪。

謝曜也不拐彎抹角，儘數同她說了。天書伸脖子看了看窗外，氣候陰沉，那岑嶺兩人已經去過多次，輕車熟路，以是天書也放心的很，當下便道：“那你先玩一會兒，我去籌辦東西。”

天書看著那念珠驀地一怔，彷彿想起多年之前，有人曾說過，若謝曜趕上困難，便帶著這串念珠去找他。天書曾想到那人一語戳破他“有慧”，是否早就看出謝曜便是她的慧根？

天書卻越哭越凶，她不曉得如何去救本身的愛人，她是這般的無能。本覺得能夠躲在此人跡罕至的天山山腳，便能夠和謝曜無憂無慮的共度平生，但天不遂人，始終不肯讓她如願以償。

謝曜自從學會畫畫,便常常躲在屋裡偷偷畫她，熬湯的天書,洗衣的天書，納鞋的天書,淺笑的,佯怒的,入迷的……彷彿要將她每一個行動，每一件行動都記刻在紙上。

光陰飛逝,不知不覺,冰雪逐步溶解。

“糟了，天書說過，我要愛潔淨，不能亂擦鼻涕……”謝曜一邊感喟一邊擦，便在此時，身後“哐當”一聲大響，他轉頭一看，天書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怔怔的看著他。

天書和謝曜回到屋子，謝曜圍著她轉：“天書，我們不去玉京洞了嗎？”

“好啊好啊。”謝曜說完，便跑出門外，蹲在地上撥弄小草。

謝曜忙撿起來，見是一串念珠。

天書和謝曜整日待在一起，耳鬢廝磨，無憂無慮。

門前小溪潺潺，綠草如茵，謝曜在草地上飛奔，他一昂首，又瞥見山嶽上雲層飄搖，心下一喜：“找天書去玉京洞看玉輪！”他返身跑了幾步，俄然又停下，蹙眉道：“不可，天書前前前前天賦和我去過，她必定分歧意。”

便在此時，他低頭瞥見草叢中裝點的淡紫色小花，順手摘了一朵，憨憨笑道：“嗯，送給天書，她一歡暢就會依我。”

謝曜驚呼一聲，將羊毫藏在身後：“天書，你發明瞭！”

天書坐在壁爐邊，正在給謝曜補綴衣衫，穿針引線，雙手好不工緻。謝曜三五次的跑來門口偷偷瞧她，鬼鬼祟祟卻又不說話，真覺得天書看不見，天書被他擾亂心神，不由好笑說：“嗯，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又在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