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怔了一下,謹慎翼翼地將那玉牌拿在指尖摩挲了半晌,竟然有種熟諳的感受,可他卻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好些的聲音在四周響了起來,聽上去都很熟諳,語聲中包含著極致的痛苦,讓景昀幾近感同身受,可他茫然四顧,卻找不到誰在說話,隻瞥見一名白衣女子毫無活力地躺在一張大床上,四周白紗飛舞,身邊一灘血觸目驚心。
景昀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肅,四葉和瓔香早已風俗了,齊齊應了一聲,垂首站在了一旁,明顯端方很重,綠竹和紫晶不免有些驚駭,這替寧珞洗漱的手都有點顫抖了起來,盆裡的水灑了幾滴到了內裡。
寧珞和景昀到的時候,內廳中的人都已經齊了,正中間坐著的恰是陶安大長公主,她是盛和帝的姑姑,眉宇間模糊和盛和帝有那麼幾分類似。本年已經五十開外的大長公主滿頭銀髮,眉峰如劍薄唇緊抿,明顯年青時是個脾氣剛烈、判定專行的婦人。
“大哥再來一下。”景錚的臉鎮靜得通紅,卻猶自不肯下來。
“論語會背了一大段了,先生誇我聰明呢。”景錚高傲地背誦了起來,屋裡人瞧著他,臉上都暴露了淺笑。
“珞兒!珞兒是你嗎?你如何了?”他朝著那白衣女子跑去,卻發明前麵彷彿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的身形。
景昀又舉了兩下纔將他放下,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冇端方,叫嫂嫂了冇?”
景昀還要說話,寧珞柔聲道:“你還是快些本身洗漱換衣吧,彆誤了向祖母、爹孃存候纔好。”
景昀渾身盜汗,一下子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陶安大長公主、定雲侯府的老夫人堅信玄門,自老侯爺去後一向居住在侯府後院的小道觀中,道觀中供奉著三清賢人,中間是一進配房,安插得甚是簡樸厚重。
“這兩個是我特地遣了人調/教的,四葉會些工夫,瓔香善於藥膳,她們倆在你身邊,進收支出我也可放心些。”景昀指著那兩個婢女道,“你們兩個要經心折侍夫人,如有甚麼閃失,定要重罰。”
“珞兒,”他又驚又喜伸手便去抱她,“還好你冇事!”
屋外的婢女出去服侍洗漱,青竹和紫晶是陪嫁丫環,天然不會缺席,而四葉和瓔香也在,見到景昀都齊齊躬身施禮叫了一聲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