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劈麵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騏,但是你害死的?”倒是青城掌門餘滄海到了。
儀琳和那女童到了廳外,問道:“女人,你貴姓,叫甚麼名字?”那女童嘻嘻一笑,說道:“我複姓令狐,單名一個衝字。”儀琳心頭怦的一跳,神采沉了下來,道:“我好好問你,你怎地跟我開打趣?”那女童笑道:“如何開你打趣?莫非隻要你朋友叫得令狐沖,我便叫不得?”儀琳歎了口氣,心中一酸,忍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道:“這位令狐師兄於我有拯救大恩,終究為我而死,我……我不配做他朋友。”
木岑嶺怒道:“甚麼?你向我還價還價?你這小子有甚麼了不起,我非收你為徒不成?你竟然來向我威脅,豈有此理!”隨即想到餘滄海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步,不將殺子大仇敵扯開兩片,自是另有嚴峻圖謀,像餘滄海如許的人,那會等閒被騙?多數江湖上傳言不錯,他林家那辟邪劍譜確然非同小可,隻要收了這小子為徒,這部武學寶笈遲早便能到手,說道:“快叩首,三個頭磕下去,你便是我門徒了。門徒的父母,做師父的焉有不體貼之理?餘滄海捉了我門徒的父母,我去處他要人,名正言順,他怎敢不放?”
儀琳暈紅了雙頰,內疚道:“我……我……”令狐沖道:“你做了夢麼?”儀琳臉上又是一紅,道:“也不知是不是?”一瞥眼間,見令狐沖臉上神采非常古怪,似在強忍痛苦,忙道:“你……你傷口痛得短長麼?”令狐沖道:“還好!”但聲音發顫,過得半晌,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滲了出來,疼痛之劇,不問可知。
儀琳悄悄揭開蓋在那人身上的薄被,見那人袒裸著胸膛,是個男人,胸口正中一個大傷口,血流已止,但傷口什深,顯什凶惡。儀琳定了定神,心道:“不管如何,我得救活彆性命。”將手中燭台交給曲非煙拿著,從懷中取出裝有天香斷續膠的木盒子,翻開盒蓋,放在床頭幾上,伸手在那人創口四周悄悄按了按。曲非煙低聲道:“止血的穴道早點過了,不然怎能活獲得這時候?”
勞德諾等都歡然道賀:“恭喜師父新收弟子。”嶽不群笑道:“平之,這幾位師哥,在那小茶社中,你早就都見過了,你向眾師哥見禮。”
田伯光哼了一聲不答。儀琳道:“我不要他叩首,也不要見他,他……他不是我門徒。”田伯光忙道:“是啊!這位小師父底子就不要見我。”曲非煙道:“好,算你的。我跟你說,我們剛纔來時,有兩個小賊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你快去給打發了。我和你師父在這裡歇息,你就在外守著,誰也不準出去打攪我們。你做好了這件事,你拜恒山派小師父為師的事,我今後就絕口不提。不然的話,我鼓吹得普天下大家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