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摒擋安妥,天已全黑。林平之心下略寬,忐忑不安的回到鏢局子中。一進大廳,隻見父親坐在太師椅中,正自閉目深思,林平之神采不定,叫道:“爹!”
林震南心想:“久聞他青城派鬆風劍法剛毅輕靈,兼而有之,說甚麼如鬆之勁,如風之輕。我隻要占得先機,方有取勝之望。”當下更不客氣,劍尖一點,長劍橫揮疇昔,恰是辟邪劍法中的一招“群邪辟易”。於人豪見他這一劍來勢什凶,閃身避開。林震南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鍾馗抉目”,劍尖直刺對方雙目。於人豪提足後躍。林震南第三劍跟著又已刺到,於人豪舉劍擋格,噹的一響,兩人手臂都是一震。
次日午後,忽聽得馬蹄聲響,有幾騎馬從鏢局中奔了出去。林震南一查,本來是五名鏢師耐不住這局麵,不告而彆。他點頭歎道:“大難來時各自飛。姓林的有力照顧眾位兄弟,大師要去便去罷。”餘下眾鏢師有的七張八嘴,批評那五人太冇義氣;有幾人卻默不出聲,隻是感喟,暗自策畫:“我如何不走?”
林震南問道:“甚麼時候寫的?莫非冇人瞧見麼?”一名鏢師道:“剛纔林福死在東小街上,大師擁了疇昔看,門前冇人,就不知誰寫了,開這打趣!”林震南進步嗓子,朗聲說道:“姓林的活得不耐煩了,倒要看看怎地出門十步者死!”大踏步走出門去。
林震南在花廳中踱來踱去,心下沉吟:“這兩腳反踢倘若真是‘無影幻腿’,那麼這男人縱使不是餘觀主的子侄,跟青城派總也有些乾係。到底是甚麼人?非得親身去瞧一瞧不成。”說道:“請崔鏢頭、季鏢頭來!”
林夫人見了不由好笑,說道:“我們是避禍,可不是搬場,帶這很多勞什子乾麼?”震南歎了一口氣,搖了點頭,心想:“我們雖是武學世家,但兒子自小養尊處優,除了學過一些武功以外,跟平常富朱紫家的紈絝後輩也冇甚麼彆離,本日猝逢大難,倉促應變,卻也難怪得他。”不由得垂憐之心,油但是生,說道:“你外公家裡甚麼東西都有,不必照顧太多物件。我們隻須多帶些黃金銀兩,值錢的珠寶也帶一些。此去到江西、湖南、湖北都有分局,還怕路上乞食麼?包裹越輕越好,身上輕一兩,脫手時便矯捷一分。”林平之無法,隻得將包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