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氣往上衝,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甚麼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潑!”
林震南見老婆和兒子都為仇敵製住,心下錯愕,唰唰唰急攻數劍。於人豪一聲長笑,連出數招,儘數搶了先機。林震南心下大駭:“此人怎地曉得我的辟邪劍法?”於人豪笑道:“我的辟邪劍法如何樣?”林震南道:“你……你……如何會使辟邪劍……”
一名趟子手因病滅亡,林震南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回身回到大廳,向兒子道:“白二明天冇跟你去打獵嗎?”林平之道:“去的,返來時還好端端的,不知怎的俄然生了急病。”林震南道:“嗯,世上的功德好事,常常都是突如其來。我總想要翻開四川這條門路,隻怕還得用上十年工夫,那料獲得餘觀主俄然心血來潮,收了我的禮不算,還派了四名弟子,千裡迢迢的來回拜。”
俄然之間,鬆林中收回一聲明朗的長笑,林平之眼睛一花,已見身前多了一人。他不及細看,長劍挺出,便是一招“直搗黃龍”,向那人胸口疾刺。那人側身避開。林平之橫劍疾削,那人嘿的一聲嘲笑,繞到林平之左邊。林平之左手反拍一掌,回劍刺去。
這一言提示了林震南,他呆了一呆,沉吟道:“福威鏢局對青城派禮數有加,向來冇甚麼處所開罪了他們。餘觀主派人來尋我倒黴,那為了甚麼?”
林夫人身邊未帶兵刃,從丈夫腰間抽出長劍,嗤嗤兩聲響,將兩麵錦旗沿著旗杆割了下來,搓成一團,拿著進了大門。林震南叮嚀:“崔鏢頭,把這兩根半截旗杆乾脆都砍了!哼,要挑了福威鏢局,可冇這麼輕易!”崔鏢頭道:“是!”季鏢頭罵道:“他媽的,狗賊就是冇種,乘著總鏢頭不在家,上門來偷偷摸摸的乾這等下三濫活動!”林震南向兒子招招手,兩人回進局去,季鏢頭兀安閒“狗強盜,臭雜種”的破口痛罵。
陳七隻是道:“死了,都死了!”林平之怒道:“甚麼都死了?”伸手抓住他胸口,搖擺了幾下。陳七道:“少……少鏢頭……死了。”林震南聽他說“少鏢頭死了”,這不祥之言入耳,說不出的厭悶煩惡,但若由此斥罵,更著形跡。隻聽得內裡人聲喧鬨,有的說:“總鏢頭呢?快稟報他白叟家。”有的說:“這惡鬼如此短長,那……那如何辦?”
未幾時,五乘馬來到小旅店前,見店門已然關上。林平之上前拍門,叫道:“薩老頭,薩老頭,開門。”敲了好一會,店中竟冇半點聲氣。崔鏢頭望著林震南,雙手作個撞門的姿式。林震南點了點頭,崔鏢頭雙掌拍出,喀喇一聲,門閂折斷,兩扇門板向後伸開,隨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後伸開,如此前後搖擺,收回吱吱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