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道:“不去!殺了我也不去!”
嶽不群向施戴子等人招了招手,道:“你們都過來。”施戴子、陸大有、嶽靈珊三人齊聲應道:“是。”走到他身前。嶽不群在石上坐下,緩緩的道:“二十五年之前,本門工夫本來分為正邪兩途。”令狐沖等都大為奇特,均想:“華山派武功便是華山派武功了,怎地又有正邪之分?如何之前向來未曾聽師父提及過。”嶽靈珊道:“爹爹,我們所練的,當然都是正宗工夫了。”嶽不群道:“這個天然,莫非明知是傍門左道工夫,還會去練?隻不過左道的一支,卻自認是正宗,說我們一支纔是左道。但日子一久,正邪自辨,傍門左道的一支終究煙消雲散,二十五年來,不複存在於這世上了。”嶽靈珊道:“怪不得我向來冇聞聲過。爹爹,這傍門左道的一支既已毀滅,那也不消理睬了。”
嶽不群道:“你曉得甚麼?所謂傍門左道,也並非真的邪魔外道,那還是本門工夫,隻是練功的側重點分歧。我傳授你們工夫,最早教甚麼?”說著目光盯在令狐沖臉上。
嶽不群搖了點頭,說道:“我查考他的不是身子強弱,而是內力修為,這跟生不抱病無關。本門氣功與彆派分歧,隻須勤加修習,縱在睡夢中也能不竭進步。何況衝兒修練本門氣功已逾十年,若非身受外傷,本就不該抱病,總之……總之是七情六慾不善節製之故。”
令狐沖漸漸走入洞中,他嘴上跟田伯光胡說八道,彷彿漫不在乎,心中實在越來越擔憂:“這暴徒來到華山,決不存美意。他明知師父、師孃正在追殺他,又怎有閒情來跟我拆招比武?將我製住以後,即使不想殺我,也該點了我穴道,令我轉動不得,卻何故一次又一次的放我?到底是何企圖?”
田伯光哈哈大笑,說道:“令狐兄說得什是。但你可曉得這兩大壇酒,卻不是徑從長安挑上華山的。我挑了這一百斤美酒,到陝北去做了兩件案子,又到陝東去做兩件案子,這才上華山來。”令狐沖一驚,心道:“倒是為何?”略一凝神,便已明白,道:“本來田兄不竭犯案,用心引開我師父、師孃,以便來見小弟,使的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田兄如此不嫌煩勞,不知有何見教。”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且請猜上一猜。”
嶽不群道:“走罷!”與夫人起首下崖,嶽靈珊、施戴子等跟從厥後。
令狐沖道:“多……多謝。”嶽靈珊笑道:“如何?你還在發冷發熱?怎地提及話來聲音顫抖?”令狐沖道:“冇……冇甚麼。”心道:“倘若而後朝朝暮暮,我用飯時你能常在身畔,這平生令狐沖更無他求。”這時那邊有表情用飯,三扒二撥,便將一碗飯吃完。嶽靈珊道:“我再給你添飯。”令狐沖道:“多謝,不消了。師父、師孃在外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