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已到。”遠處傳來謝長衡的聲音,薑雲澤渾身一震,幾近是渾渾噩噩地走下了船。
七十年!
山川沉寂,罡風烈如刀劍,直刺人麵。
修煉、修煉,薑雲澤狠狠念著這兩個字,他本覺得這資質是上天憐他,現在想來倒是一道催命符。
文光遠點點頭,他將手一翻,一枚有些殘損的龜甲便呈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和沈鈞元當即昂首望去,見來者恰是謝長衡和薑雲澤。
文光遠輕歎一聲,指著麵前圓石,道:“這麼多年疇昔,始終無人能參悟先祖留下的雲文篆書。這幾年,我總有種預感,天道循環,那魔道又要再次鼓起了。”
這一滴液體,彷彿帶著焚江灼海之勢,剛一落入塵際,便將山內雲霧灼得紅光湛湛。
天火體,磬。
大地傳來些微震顫,山嵐一時凝固,唯有那山際雲霧不時地重聚、分離,扭轉分化之間,彎折勾畫,竟如同一段前所未見的筆墨。
那人緊緊籠著衣衫,望向蒼穹之上那詭異的紅日。
貳心念一動,抬起手拍了拍薑雲澤的肩。
雲鏡山脈橫亙千裡,蒼翠清幽,奇珍飛瀑不成勝數。它的主峰出雲峰高四千六百多尺,拔地如筍。除主峰以外另有四道山嶽,亦是直插雲表,險要非常。
那人一起奔逃,至此已是渾身風塵,疲累不堪,便尋了處寒石籌算憩息半晌。就在這時,蒼穹之上俄然傳來一陣巨響,彷彿是太古凶獸伸開巨口,收回了一陣吼怒。
謝紹元指尖拂過石碑彼蒼勁鋒利的大字,低聲說道:“那一役固然正道壓過了魔道,但很多煉器妙手身亡,一些奧妙陣法和法器都不知所蹤。”
千年事月,一朝成空,雲鏡山中另有萬鬆清風。而那悟雲真人觀雲悟道的逸聞,卻已散完工泛黃經捲上的一場舊夢。
文光遠低頭望向那連綿無儘的石階,輕聲自語。
山路的另一側,是一道沿山而建的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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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紹元無法地搖點頭,暴露一絲苦笑:“長衡天賦卓絕,自步上修途,幾近從未碰到困頓之境。他現在的性子,便是不把任何人放入眼中,容不得旁人比他強,幾近統統大比都要爭得第一。”
一輪寒月之下,那人俄然伸脫手來,隻見他的五指之上突然亮起灼灼火光,火光彙到一處,便化作一條巨龍,迴旋直上九重雲霄,長嘯之聲震驚山林川流。
謝長衡讓世人走到船上,接著運起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