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饒命啊!饒命啊!”那雜役嚇得麵色青白,手腳彷彿被釘子給釘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圓臉少年暴露一絲苦笑,道:“實在,也怪不得他。張沐海的娘生了沉痾,端賴火石調換藥材來續命……隻是,我們的火石來得也不輕易,常日裡見到張沐海也唯有能避則避了。”
他本覺得,有法器在手,不必甚麼欲揚先抑,直接就能打得那張沐海痛哭流涕。
張沐海冷哼一聲,伸手奪過對方手中的承擔。一番大力拉扯之下,那承擔便被扯開了,一些陳舊的衣衫散了一地。
張沐海俊眉一揚,狠狠將那衣衫和火石朝麵前雜役的懷中一擲,冷冷說道:“就這麼燃燒石,你是新來的雜役吧?”
薑雲磬也瞧清了那張沐海手心之上的玄色蟲屍,邁出的腳步調然一頓。
這麼一看,圓臉少年嚇得呼吸一滯。
聽了這話,張沐海的腳步俄然一頓。
張沐海微微低頭,掩去了眸中神采。
此人是甚麼來頭,如此貴重的法器說爆就爆,動手之狠,連張沐海都及不上他的千分之一!
場麵一時呆滯,統統人都心機急轉,想著要如何保住本身的火石。
砰。
他嘴唇翕動,額頭盜汗涔涔而下,幾近要將下唇咬出血來,卻始終不肯哼出一聲痛呼。
“我連一枚都冇有,全被馬主管搶走了。”
薑雲磬微微皺眉,他向來覺得,正道宗門不會視性命為草芥,現在想來,此性命倒是要加個限定詞。
張沐海彎下身子,將那火石和衣衫儘數撿起,接著便朝前邁了一步,站在了那雜役的跟前。
這些雜役有的是剛做完工返來,有的則是新入門的雜役。
見薑雲磬微微愣神,圓臉少年又道:“直到有一日,兩名外門弟子又來雜役院遴選雜役,張沐海俄然衝了出來,拎著大刀就朝一名外門弟子的身上掄去。”
薑雲磬退後一步,點頭如鼓:“不要……這內裡都是,都是……”
“自那一日,隻要有張沐海在,外門弟子就不敢動我們雜役院的弟子!”
見張沐海竟然放過了阿誰新入門的雜役,餘下的人們紛繁張口喊道:“我也是新來的!”
“……”薑雲磬終究想起當日他所用的刀,上麵還鑲著三顆法器珠。
圓臉少年深深吸了口氣,眼中光芒突然綻放,神情中模糊透出一股盪漾之氣:“我一向都記得張沐海當日裡喊出的話:‘他們來是要選你們去送命!本日選不中你,那明日呢,後日呢?你們日今後退,總有一日會退無可退!我曉得你們都不敢站出來,擔憂站出來後冇人跟上,本身一個對上他們。但老子不怕,老子本日見一個砍一個,冇人敢站出來,老子我敢!你們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