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又有人來抓藥了，柳曦之的態度與方纔全然分歧。

李曉香終究忍不住了，開口道：“師兄，你真不記得我了？”

“那是天然。”柳重卿點了點頭。

“恰是。師父叫我來跟你修習藥理，師兄莫要嫌棄師妹笨拙癡頑。”

李曉香不美意義地笑了笑，看著路氏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她臨出門前，王氏為她備了些乾糧，她隻交了每月三十文的學費，這還是李明義硬要柳大夫收下的，若再在十方藥坊中吃午餐，李曉香是決計不美意義的。

李曉香用心聽記，柳曦之講授的極其當真。

柳重卿將拜師禮推開，淡聲道：“師父收門徒也講究一個眼緣。疇前來我這裡拜師學醫的人很多，但真正值得柳某教誨點撥的卻幾近冇有。他們並非缺了天賦，而是他們的心冇有沉下來。本日我收令媛為徒，也從未想過讓她在醫道上得甚麼成績，隻是她情願習很多少，柳某便教她多少，她若隻習3、五日，柳某便教她3、五日。她若能習3、五年，柳某便教她3、五年。她若平生都孜孜研討，那麼柳某在有生之年也毫不推委。”

“感謝路嬸！”

李曉香嗬嗬笑了笑道：“這是我自創的字體，起名為簡體字。比劃少，記起來快。”

柳大夫倒冇有見怪他們打打盹，而是對柳曦之道：“曦之，趁這會兒人少，你且去一趟羊腸子巷，將老陳的藥給他送去。”

“當然不會！”

“師兄，我教你這套字體，你也需教我看醫經藥典。”

“這就是上回與你說到的廣藿香。”

“回柳大夫的話，曉香一向對花花草草頗感興趣，它們有的能治病救人，有的卻能要人道命。曉香資質有限，不求望聞問切等高深學問，隻想對藥理藥性有所體味。草藥不似診脈玄鍼，平常百姓家中也經常用到，比如野山銀、清心草另有象膽龍舌之類，看似簡樸，一個不慎也會有損身材，比如這妊婦需得少食象膽，胃寒體虛者應少飲野山銀泡茶……這是老百姓最輕易把握的平常醫理，但真正曉得的人卻很少，故而曉香哀告先生教誨。”

這傢夥的臉紅了，李曉香忍不住嬉笑了起來。屋外溫和的晨光落在李曉香的臉上，彷彿有萬千透明的胡蝶從她白玉般的肌膚間飛出。柳熙之睜大了眼睛傻傻地看著李曉香。

“無妨，無妨，到了下午，我給你蒸一蒸，你回家路上吃著墊墊肚子不是更好？”

究竟證明，柳曦之和柳重卿不愧是父子，那當真的脾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