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蓮真的心一下子吊到半空中,坐起來情急的道:“你為甚麼提到她?她。。。她如何了?”說時語聲垂垂顫抖,顯是心中極其嚴峻。
李茂閉了閉眼,橫下心道:“小主損了龍胎,是因為有人在安胎藥中摻了‘涼藥’成分,涼藥極是難配,微臣剛好善於配這類藥,且一向為皇貴妃供應這類藥。”
蓮真不說話,美眸裡卻垂垂蘊了淚意,橫波道:“主子已好久未進食,小廚房已備下了雞湯細粥,我這就叫他們端來。”
皇後歎道:“隻是她一死,死無對證,卻又如何查下去。”又道:“小小一個宮女,月錢有限,即便有主子犒賞,也不至如此富有,這內裡定有題目。”
李茂眼神板滯,一張漂亮的臉上儘是蕉萃之色,低頭看了看本身身上臟兮兮的衣服,伸手接過了,站在那邊愣了好久,俄然輕聲道:“公公,你能不能為我找個下處,讓我更了衣,我。。。我想去見見蓮小主。”
李茂卻不肯起來,隻是蒲伏在地,哭泣不能成聲,寶貞見他如此悲傷,想起蓮真好不輕易懷上龍胎,就這麼冇了,更是傷痛,那眼圈兒當即紅了,淚水滾滾而落。橫波悄悄焦急,狠狠瞪了寶貞一眼,口裡道:“李太醫,你的這份心,我們小主都是曉得的,小主現在身子衰弱,皇上已命令讓她好生保養,不準人來擾她清淨,你還是先回太病院,他日再來請小主安吧。”
他比來脾氣更加喜怒無常,趙承恩雖服侍他好久,伴君如伴虎之感益發激烈,此時聽他如此說,不敢有半點擔擱,趕緊出去傳話了。天子氣消了點,端起幾上的玉杯,喝了一口乳酒,緩緩道:“依著其彆人的供詞和搜出的東西來看,在安胎藥中摻入涼藥,必是那死婢無疑了,隻是她現在已懼罪他殺,就一隻玉蜻蜓,也不能證明是敏妃教唆了人去害的蓮嬪。”
桑蓉見她這模樣,心下非常難過,走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淺笑著柔聲道:“小主不要過於悲傷,好生珍惜本身的身子。”
皇後看了皇貴妃一眼:“即使這玉蜻蜓是巧鶯的,也不能憑這一點就證明是她教唆的宜雪。”
蓮真喃喃道:“皇貴妃。。。要你來看我麼?”
“甚麼?”蓮真極是惶恐:“她。。。她要這藥做甚麼?”
“皇上在做甚麼呢?”
天子目注皇貴妃:“冰輪,你如何看?”
她這麼一說,統統人都看著她,早有人去將那朵玉蜻蜓珠花拿著呈上來,皇後接在手裡看了看,見那玉的質地雖不算上品,但做工極是精美工緻,翅膀悄悄顫栗,像真的一樣。染春站在中間,“咦”的一聲:“這珠花奴婢也見過。”皇後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