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真放動手中茶杯,故作淡然的道:“你曾在太後宮中服侍多年,你去探聽,自是比彆人來得便利。”
桑蓉見她怔怔的,悄悄叫了一聲:“主子?”
既有此人,如何從冇聽她提過?蓮真冷靜思忖,又詰問道:“她現在人在那裡呢?”
冰輪聽得輕微的腳步聲響,抬開端來,便見蓮真穿戴一件略顯廣大的淺碧色的袍子,長髮披肩,嬌怯怯的站在那邊,內心冇出處的軟了幾分,手中硃筆卻未停下:“如此深夜,又下著雨,你怎地過來了?”
雨瀟瀟兮洞庭,煙霏霏兮黃陵。望夫君兮不來,波渺渺而難升。
從寶貞處出來,桑蓉又去找橫波說了會子話,估摸著是時候了,方過來見蓮真。
“我冇有把你當玩物,但你最好記取,冇有人配在我麵前提她的名字,冇有人有資格與她相提並論。”冰輪冷冷的望著她,說出的話有如利箭,字字穿心斷腸:“在這個天下上,也冇有人會比她更首要!”
寶貞等垂著頭,不敢出聲。
寶貞正和宜芳幾個小宮女在屋子裡擲骰子取樂,幾人圍著桌子,嘴裡“幺二三”的亂叫,熱烈不凡,一見桑蓉排闥出去,不由得傻了眼,期呐呐艾的道:“桑。。。桑蓉姑姑。”
冰輪並不開口辯白,坐在那邊,仿似變成了一尊雕像。
“嗯?”蓮真回過神來,勉強暴露一絲笑容:“聽著真是讓人可惜。”
南書房的青銅大鼎裡燒著檀香,頂蓋的的獸頭正吐出絲絲煙霧,悠悠不斷。霍淞稟報完刑部的事情,見冰輪有嘉許之意,便趁機跪下為霍澤謀職,這番言辭是他經心籌辦,早已爛熟於胸,現在說來,可謂聲情並茂,娓娓動聽。滾滾說完以後,他眼睛盯著地上絲絨地毯上的雲龍紋樣,耐煩等候著冰輪的反應。
桑蓉道:“以奴婢膚見,主子的琴音雖是動聽,但過分悲切了,才過完年,彷彿不宜作此悲音,況這曲子。。。”說到這裡隻覺不當,忙收了口,生生將底下的話卻嚥住了。
寶貞紅著臉道:“謝姑姑。”手忙腳亂的開端清算。
春雨綿綿,如千萬條細線銀針漫天灑下,打在花葉上沙沙作響。桑蓉撐著一把油紙傘,在雨中踽踽行來,小宮女見到,忙接至廊下,桑蓉把傘遞給她,問道:“主子還在安息呢麼?”
事已至此,霍淞也不好再說,因而叩首道:“微臣先替父親和二弟,伸謝太後恩情。”
“唉,可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