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賢會心,隻打了個手勢,不過一會兒,裡間的人退得乾清乾淨,他本身也不敢再作逗留,也馬上分開。
內閣、六部、禦林衛、保護營的大臣和統領們,連夜趕到冰輪所居的“萬方清和”,自首輔王忠起,統統人都摘下官帽,跪伏於地等著請罪。
汪又興出去稟道:“太後,王大人率閣、部諸位大臣在大殿上跪候。”
冰輪手微微一擺,高賢當即閉嘴,不敢再接著說下去。
李茂顧不及拭去額上的汗水,跪下道:“太後,宸主子所幸中箭不深,隻是皮肉之傷,傷口若再深些許,隻怕左臂不保,思之真是險極。現在箭頭已拔出,用藥以後,血也止住,隻是。。。。。。。”
時候冗長得令人倍覺煎熬,冰輪目不轉眼地盯著內寢殿的那道珠簾,內心的驚駭在漸漸減輕,莫名的卻又熟諳的驚駭感。。。。。。她一動不動的鵠立在那邊,嘴唇緊抿成一線,神采變得更加暗淡。
“此事主謀恰是文天和和文衍父子,他們一乾逆黨詭計行刺太後及皇上,然後擁立大皇子即位,先帝隻要皇上和大皇子兩子,如他們奸計得逞,滿朝文武縱心有不肯,也不得不向新帝昂首稱臣,以及服從文天和的號令。”霍淞頓了一下,彌補道:“行刺之事預謀已久,隻是此前太後和皇上居於深宮,一向冇有機遇,幸而太後和皇上洪福齊天,化險為夷,大燕幸甚,臣等幸甚!”
“是。”
冰輪盯著她的眼睛,漸漸將她放開,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說!”
“隻是宸主子身子本就膽小,利箭雖未傷及關鍵,亦接受不住,已是大傷元氣。”李茂看了她一眼,謹慎翼翼的道:“何況,似這等刀傷箭瘡,極易引外邪入內,若風毒之邪乘傷口攻入臟腑,那。。。。。。。那可就。。。。。。”
冰輪俯下身去,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聲音裡充滿了愧悔之意:”蓮真,你一貫和順靈巧,此次也能聽我的話對不對?我曉得我待你很過份,對不起。你不是想曉得我的事情嗎?此次你好起來後,我會漸漸說給你聽……”
冰輪閉上眼睛,呆坐了半刻,對高賢道:“你叫他們都出去,我要出來瞧瞧。”
乳糖玫瑰漿?汪又興先是一怔,隨即便覺悟過來,心下悚但是驚,跪下磕了一個頭,便倉促去了。
高賢忙雙手接過:“是!主子這就去辦!”
“是。”汪又興忙磕了個頭退出。
冰輪寒著臉道:“若再有報酬逆黨討情,便以同罪論處!你們都退下罷!”說著袍袖一拂,分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