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軒笑笑,覷了老友一眼,宣示主權的目標業已達到,他倒冇有在外人麵前上演“親熱戲”的痞好,對清嫵的身避也隻作不知。回身道:“阿嫵,這便是我當年的同窗老友――玉傾寒了。”說完又以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私語道:“我想夫人應當另有映象的。”
清嫵微愕,不想兩人另有這層乾係。想起坊間傳聞,出將入相,近些年,玉將軍軍功赫,不管在軍中還是百姓當中皆享有極高的名譽,此番回朝,必定會跟鳳相產生嫌隙,到時又將是一場龍爭虎鬥的場景了......當時本身亦有此疑慮,是以在宮宴之時還謹慎地察看了自家夫君的神采。但當時他神情平平若水,席中撤除些客氣話,與玉將軍再無交換,那裡有半分舊友相逢的高興,但本日他卻說...不愧是宦海中一枝獨秀的人物,這委蛇委蛇,真真相晃的招數實在有一套,直把那些個等著看好戲的人耍了個團團轉。清算好煩亂的心境,清嫵淡淡一笑,行了一禮道:“早聞將軍威名,本日得以一見,倒是清嫵之福了。”
玉傾寒不甚安閒地摸摸鼻頭,故作不知,順手撚了顆櫻桃丟進嘴裡,半刻,微微齜牙,吐了核,右手懶惰地滑過杯蓋,問道:“但是府中的櫻桃樹結的?”
“看來他是等不及了!”很久,玉傾寒嘲弄開口。
來人著一件月紅色曳地長裙,裙裾以銀線繡了朵朵蘭花,行動處,流光溢彩,清冷蘭花若隱若現,煞是都雅,做工之巧之細,宮中繡坊難以仿之一二。三千烏絲被挽作流雲髻,獨插了一隻白玉簪牢固住,清爽簡練如此,卻自有一番崇高自如之感。“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玉傾寒望之入迷。明顯見她眼中噙笑,卻仍似能看破那眼後的一儘冰寒,如許的女子,最難收伏,鳳禦軒怕是要吃些苦頭了。收回目光,玉傾寒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等候老友的舉薦。
四家心散,這纔是致命的缺點,多代堆集下來的間隙,不是一朝一夕能彌補的,也恰是如許的間隙存在,那人也才氣忍得了這些年暗自拔擢本身的權勢,直待將四家崩潰,個個擊破。他們現在做的,也隻是保護祖宗基業,唯求自保罷了。
玉傾寒看著遠去的娉婷身姿,不由開口笑道:“嫂子倒是個知情見機的主兒!”
清嫵吃驚不小,像做賊被人抓了現行普通,又在半晌強自平靜下來:“相爺說府中來了客人。”話說半句,不言自明,她是主,他是仆,她倒不擔憂管家能詰責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