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嫵為書中“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詩句所吸引,驀地想起現下已是蒲月中旬了吧,當是吃櫻桃的季候了,也不知梨落院裡的那棵櫻桃樹本年收成如何了?上京氣候乾旱,春季又多大風,並不適合櫻桃發展,但因著水上、陸路交通便當,達官朱紫若食櫻桃倒可派人從洛陽等地加急送來,倒也算便利。然對於浩繁上京之人,這櫻桃還是算件奇怪物事。沈家宗族居於洛陽,莊子裡遍植櫻桃,每到櫻桃成熟之際總會差人奉上幾大筐到禦史府,許是送的多了,連孃親和她也得了這“恩賞”,得以在初夏時節吃上這奇怪果子。櫻桃不能久放,是以,她和孃親將一些冇有吃完的櫻桃釀了櫻桃酒埋在院子裡,秋高氣爽的日子就跟孃親搬了小榻到院子裡,品品酒,聊談天,那彷彿是在禦史府裡少有的溫馨回想了,厥後,她和小巧乾脆將吃剩的櫻桃核彙集起來,全撒在了院子裡的空位上,不想在竟收成了一棵櫻桃樹...思路飄遠,漸覺感慨...“流光輕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她又要在這相府中過下一個十二年麼?
清嫵輕微地扯了下唇角,勉強暴露絲笑意,心彷彿亂了呢。
他一退清嫵便吃緊抽回了手,幾乎將茶壺打倒,隻覺兩頰燒燙,再不敢中間丫環們的神采。
鳳禦軒暗笑劈麵炸毛卻不得發作的女子,眼中是毫不粉飾的寵溺,本來調戲自家夫人竟是這般...嗯,表情鎮靜呢。
小巧正在外間清算物事,聽得喚聲忙打了簾子出去,笑道:“蜜斯可算醒了,您要再多睡會兒就該用午膳了。”
“斜日庭前風嫋嫋,碧油千片漏紅珠。”假山細流,曲水環抱,在這西院當中,竟另有此一處清幽之景。幾棵櫻桃樹整齊地排在牆角的位置,枝上綴滿了顆顆紅珠,甚為飽滿,在陽光照拂下盈盈敬愛。
“這櫻桃都已熟透了,怎不見府裡的人來采摘呢?”清嫵驚奇,枝上的櫻桃早已紅透,將落未落,甚是誘人,按理早該安排人采摘了,何故如此無缺,絲豪未見采摘的陳跡。
“客貴,是相爺夫君的老友?”清嫵獵奇問道。入府三月,除卻前段時候為碧妃之事宴請了一些官員,這相府未再有過訪客,本日之人是誰,竟有恁大麵子需求相爺夫君親身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