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符微沉,細麟栩栩如生,杜羽問道:“為何?莫非太子殿下不怕杜羽成事不敷?”
駱铖唇邊含笑,“如君此願,歡樂不堪。”
駱铖回身,卻看著她點頭,道:“孤給你三年時候,這三年當中,你想要的孤極力滿足,你可建立名譽,亦能初創奇蹟。”
杜羽便立住了,轉頭看他。
駱铖點頭,緩緩啟唇,道:“多謝。”
她自認無所懼,本日始知,並非曾經恐懼,隻因未動心。
“三年……三年……”王宜君心中默唸三年二字,終究瞭然,轉眼高興已成空,她苦苦地一笑,道:“那王家會獲得甚麼?”他娶的是王家之女,為的是安定民氣,三年以後,他若登大寶,朝綱大定,王家隻是一塊墊腳石罷了。
王宜君閉目,顫抖著唇瓣,她一拜起家,看著駱铖的眼睛,道:“妾信殿下,三年……便三年……三年以內,妾會是殿下最為得力的太子妃,殿下也不得乾與妾的作為,妾為王家之女,自不辱王家之名。”
然駱铖話鋒一轉,道:“三年以後,我將放你拜彆,天高海闊,你可不受任何束縛。”
“龐原尚不敷為慮。”駱铖另有考量,又道:“安士然雄師七萬,陳軍主力不成全托於此與其硬拚,此事甚為毒手,我……欲前去肅城。”
“什、甚麼……”王宜君心中的高興頓時被截斷,她看著駱铖,他的麵上冇有半點打趣的意義,慎重地不能再慎重,她漸漸收了笑容,“殿下、是甚麼意義?”
杜羽挑眉,抬頭看天,月色朗朗,更鼓三敲,徹夜良辰,駱铖叫他去書房敘甚麼?
駱铖眉頭閃過一縷幾不成見的冷然,自主太子以後,周王便借圖鹿王一向久留龐原,畢周軍與鄭氏皆駐於彼,圖鹿王所占城池,一座都未曾拿下,鄭氏與其亦有嫌隙,周王卻扣糧草不令鄭煆出兵攻扁邑。
杜羽聞言,隻是淡淡挖苦,“殿下高估了杜羽,如果能夠,杜羽倒隻是想在京中,流連於花間月下,做一個不管旁事的閒人罷了。”
駱铖還是望著天涯,月旁雲層清淺,他道:“我見你文華渾身,心有靈竅,口含斑斕,若隻是為後院之婦,何曾對得起這滿室華章?”
“啊……”王宜君聽得出他這是至心之語,她頓時心中有熱流湧過,世上男人說甚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即使東魏文風鼎盛,不管男女,有才皆受尊崇,各地女院也有很多,出過數名絕代靈秀風華之女,隻是更多的人隻將多才女子作裝點之用,那個至心解得女兒之誌?如果太子當真重才,不限男女,那女子何曾隻能為人婦這一條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