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此去烏戎,貴為上國公主,將冊為烏戎王後,這送命之語,從何提及?”胥長陵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降落,他垂眼看著蒲伏於腳下的少女,荏弱而纖細的後背不斷地起伏著。
胥長陵的笑容卻有些呆滯了。
“伯父,伯父忍心讓我去死嗎?”昭樂閉眼,淚水湧出,她撲倒在地。
“長公主,國無二君,永泰宮中已經有了一名君臨晉華的女皇,恕我接管不了你的美意了。”話畢,他回身拜彆。
胥長陵又道:“長公主另有甚麼迷惑?”
“五十年前,平環公主攜五千人出榆林,下嫁呼茲王,三十年前,息遊公主下嫁於師王,為我晉華北關帶來數十年的安穩,晉華泛博,然南有群狼,東據勁敵,兵馬過處,生靈塗炭,你既為我晉華公主,享尊榮繁華能,為國為民卻不能嗎?她們能嫁得,你為何嫁不得?”胥長陵冷冷隧道。
她的聲音透著久違的清脆,彷彿是清濛山間那一聲聲的雀鳴,她的麵上泛著輕鬆的笑意,那曾凝集在眉間的笑容也似遠去,眼中冇有悵惘的霧光,嘴角彎起最敬愛的弧度。
溫西笑嘻嘻道:“師父,不管你去那裡,我都一起去,你休想撇開我!”
“我、我!伯父不過是挾私抱怨!甚麼為國為民!伯父謀不臣之心,欲除我姊妹奪皇位,先將我擺佈,再要對於阿姊,才……才……”昭樂想著之前宮中傳言,隻是麵劈麵色越來越冷的胥長陵,顫抖著嚥下了後半句話。
昭樂麵對著他,隻覺瑟瑟顫栗,她隻如一隻螻蟻般任他拿捏,但她不想去漠北,她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為甚麼是她,不是彆人,不是……於敏!
他又低頭,昭樂的髮髻有些狼藉,珠釵也傾斜了幾支,披掛著混亂的寢衣,顯得薄弱非常,淚跡班駁的麵上還帶著幾分稚氣。
胥長陵神情還是冇有任何的竄改,他看著昭樂,這個纔不過十五歲的女孩,動了動唇,道:“那依長公主之見,應當如何?”
“我、我如果病死了,賀蘭奏光也不要一個死王妃。”昭樂瞪著他道。
胥長陵俄然也情不自禁地淺笑:“如何了?”
胥長陵的麵龐非常的凝重,他出了承影殿,立即稀有從人跟上,卻無人敢多吱一聲。
胥長陵輕笑:“嗯?”
昭樂閉嘴,她見地過惹怒胥長陵的人的了局,無一不慘痛,立即甚麼話都不敢再說出來,但她俄然想到了一樁事,一樁她的母舅朗定候尤弧所言之事。
他一無統統,伶仃於風,悠長的光陰當中,他所具有的,隻要她,唯有她罷了,隻要這個傻丫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