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臉一紅,一本端莊得道:“阿彌陀佛,我、小僧常來常往,不會摔著。”
溫西笑著站起來,摸摸玉麟的腦袋,將那畫軸捲了歸去,還撣了撣上麵的灰塵,眸子子一轉,進了屋中。
了明淡淡笑道:“山寺相待,自是有緣人,你本日不就來了嗎?”
了明搖點頭笑道:“苦儘回甘,這纔是好茶。”
“我……不曉得……”她是溫西,但是溫西這個名字是師父給她的,那隻是一個名字,除卻這個名字,她是誰?她本應是誰?溫西突然不能答覆。
小沙彌去結案前,提起木魚敲了數聲。
溫西噗呲笑道:“老衲人還會誘騙孩子呀。”
溫西同他伸謝,哈腰接過香,在燭上引燃了,對著殿上的神佛默禱叩首,再恭敬得插入香爐。
好久之前,胥長陵便經常來靜水禪院,或與了明辯一辦機鋒,或論一論古今,談及晦澀之處,胥長陵總藉端將溫西支開。
了明微歎,“他來我禪院之時,隻是一身白衣的溫言,但他卻未曾放下心中的劍戟,我便曉得終有一天,他還是會再次成為胥長陵的。”
溫西掩唇而笑:“非常非常,你說的對。”
小沙彌抬頭看溫西,小聲道:“禪師在等你呢。”
溫西不懂禪語,隻是自發心中的苦意比起手中的苦茶還要濃上三分。
然溫西一眼又瞥見這畫卷的落款,不由眉梢一動,嘴角一撇,從玉麟手中拿過畫軸,抖開以後細細看了一遍,忽地彎了彎唇角。
小沙彌撓撓禿頂,“禪師說了,參禪悟道,便是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