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姑道：“天帝陛下本日登基，諸仙掃興，前庭有仙家搭了戲台子，在唱塵寰的曲子。”

柳葉冰刃……

他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

我痛得腳指抽筋，張皇失措望著她，“快！我的心掉了！我弄丟它了！你幫我找！快找！必然就在這屋子裡，必然要找到！我不能冇有它！好痛，痛死了……”我捂住空蕩蕩的胸口縮成一團。

“好苦，好痛！我是不是將近死了？”我失措無助地看著他。

我不敢轉頭看那操琴人……實在也不然，我隻是不敢瞥見那琴，曾多少時，亦有個清傲的人背對著我操琴。最後，那琴，斷了；那人，走了。

我蹙了蹙眉，再次問道：“內裡是誰在唱小曲？”

“覓兒，如何了呢？”

“本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光陰賤！

……

湖山畔，湖山畔，雲纏雨綿。雕欄外，雕欄外，紅翻翠駢。惹下蜂愁蝶戀。三生石上緣，非因夢幻。一枕華胥，兩下遽然。”

“仙上！仙上！如何了？！你莫要傷了本身呀！”

我捂著胸口，隻感覺那痛從胸口處眾多，中轉四肢百籟，規戒刀刺普通，說不出那裡痛，卻又到處都痛，我蜷緊身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我不曉得，我不曉得那裡痛……好苦，嘴裡都是苦的。你救救我……”

此中一個小仙姑瞪大了眼睛，俄然回身拔腿就往外奔，一起嚷道：“快！快奉告天帝陛下！水神醒了！”

是的，他死了啊！是我親手把刀鋒插進他的精元！是我親手殺死他的！是我親眼看著他魂飛魄散的啊！

那糖在我舌尖化開來，化成一股黃連汁水般，隻覺喉中更澀更苦，苦得我夾緊了眉頭將它吐了出來，卻見那糖已被染得血紅。本來，隻要爹爹的冰糖纔是甜的。但是，爹爹早已不在了……

“內裡是誰在唱曲兒？”我問道。

“在找甚麼？”有人踏了出去，頎長的身子，赤金的袍。

內丹精元……

小魚仙倌看著那顆染得血淋淋的糖，眉間隱憂連連，伸脫手將靈力注入指尖緩緩摩挲過我的後背，“覓兒莫怕，會好的，統統都會好的。”

我翻了個身，展開眼，瞥見床頭小幾旁倚著兩個小仙姑，頭垂著時不時一點一點正在打盹。我撐了撐手臂欲坐起家，哪知臂彎一軟，卻脫力跌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