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個斷袖集合雙修之處。
一個大閃子直劈天靈蓋,我直了直眼,牡丹長芳主?!
多虧我反應活絡!若給長芳主再擒歸去可不知要怎生懲罰我,萬幸萬幸!
地盤仙尚且暈著酒,又走了很多路,哧呼呼喘著將那布褡褳順手往桌上一撂,灌了口茶水道:“且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叫來。”
定了定神,我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辦,若叫人小瞧笑我冇見過世麵可不甚好。我轉頭朝隔壁簾子裡瞧了瞧,但見一個肉墩子模樣的男人執了把收攏的摺扇一把挑起懷裡小倌的下巴,涎笑道:“鶯歌,讓爺好好疼疼你!”
說話間攜了我的手,豪放道:“逛逛走,小仙這就帶你找樂子去!”
既來之,則安之。
噯?我有甚愛好?
既試過了“賭”,便無妨再將地盤仙說的那人生四大樂事最後一項也順道體味體味。
是了!放眼望去,這南樓小館中兩兩相抱相擁的無不是男人與男人。
小地盤不由分辯領了我打門入了個叫作“南樓小館”的處所,門口小園載菊種桃,尚且高雅,越往裡走便越覺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不對在甚麼處所,直到地盤仙甚豪放地擲了幾個黃澄澄的東西,一左一右兩個穿著花梢的白嫩男人向我偎來,我方纔發覺出這不對辦究竟不對在那裡。
“錦覓?!”
我亦嚐了嚐那小黃酒,難喝得緊,不知這小地盤怎生喝得這般樂。實在看不過他如此作踐本身,我特特用院中桂花釀了些酒與他,策畫著趁便將他放倒,隻是這小地盤才喝上不過一壺桂花釀便開端兩眼渙散,有問必答,可歎可歎,我若喝上二十幾罈子靈台也一定見得有半點渾沌,疇昔水鏡裡的精靈最怵與我喝酒,乃至我若想喝個酒都尋不著伴,所謂高處不堪寒。
“陵光公子這是做甚?”小地盤不明就裡,愣頭愣腦問我,不待我開口,他卻一拍後腦勺,恍然大悟道:“小仙忽視,小仙忽視,小仙竟忘了陵光公子的愛好,該當自罰!”
“嘿嘿!”地盤仙含混一笑,“不是我瞎編,天上甚麼都好,就是未免寡淡清冷了些,陽春白雪自是好,但又怎比得這俗世的樂子來得痛快直接。承蒙陵光公子不棄到小仙鄙處做客,小仙自當一儘地主之誼。”
我拽了小地盤奪門而出,一氣疾走,不曉得跑了多遠,冇見著有人駕著花朵來拿我方纔喘著氣停了下來。
近幾日,小魚仙倌卻不知得了甚麼公差繁忙得緊,白日裡也不得餘暇來陪我下盤棋,隻好托那風水小地盤來照拂我。地盤仙恭恭敬敬領了大殿的旨意,日日拎了土特產上門貢獻我,甚麼鴨頭頸、醬板鴨、桂花鴨、鹽水鴨……我固然講究吃食,但是和那鳥族的鴨子無甚大仇,便勸那小地盤換些東西,小地盤卻一臉不能苟同的模樣,“陵光公子不知,下酒菜中的極品便是鴨子,眯上一口小黃酒,嚼上兩口桂花鴨,人生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