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晚了,來晚了!”合法口,一個紅撲撲的影子自門口闖將出去,瞥見凍成水晶肘子的諸仙,遂順著視野瞧向我,利誘打量半晌,豁然開暢道:“嗬!這不是百花宮的梓芬嘛!真真是個美人胚子,越長越水靈了。”
再看天後她白叟家,一臉錯愕無措,待在亮光處瞧清我的正臉後瞬時驚奇不定。
天後又轉頭對孔雀仙道:“穗禾,今後要多來天界走動走動,說來本是一族,莫要冷淡了纔好。”
“不知錦覓仙子於那邊拾得……呃,巧遇火神?”水神固執看了我,似非要固執出個以是然來。
“這站著說話怪累得慌。”狐狸仙往前湊了湊,低聲與天帝天後道:“兄嫂替旭鳳覓良妻的表情丹朱感同身受,隻是人家小女人家麪皮薄,問話要宛轉,曉得吧?”
這天帝不好,忒不好,一問便戳到了我的七寸,一則我不是朵花,二則我尚未修成個仙。
“這月下神仙便弄反了,二殿下是我拾返來的。”我回嘴道,趁便在鳳凰的爹孃麵前邀了一回功,“說來忸捏,鄙人鄙人救過二殿下兩回性命。”
此番笑畢,忽覺四周彷彿不大對,除卻天帝天後水神三人各懷心機凝睇我,但見男神仙們俱心神泛行動沉醉狀瞧著我,女神仙們皆忿忿然看得我如芒刺在身。身邊鳳凰冷冷“哼”得一聲袖口一拂,小魚仙倌手中茶盞“嗒”地一聲放在案上。
“可否冒昧一問,錦覓仙子仙齡多少?”天帝又問,天後嘴角一沉。
看這芸芸眾生相,我哀了哀,本來,我長得如此驚悚,怨不得長芳首要弄支簪子彆住我。
聞言,三人臉上又各自波瀾壯闊了一番。
一旁鳳凰蹙了蹙眉,挺俏鼻梁上些許紋路起。
“陛下,你看旭鳳與穗禾這般坐著,可像我配房吊掛的那畫中之人?春雨霏霏,傘下儷影成雙,我記得那畫倒有個應景的名兒,喚作‘珠聯璧合’。”我正吃得歡暢,聽聞殿首天後又有高見,遂停了下來。
那孔雀仙倒不孤負天後的期盼,不知低頭與鳳凰切切說些甚麼,鳳凰亦時不時應上兩句。
星星琉璃盞簇擁當中,天帝一派既莫名熱烈又莫名難過的眼神在瞧見我的正臉後,入土為安,半晌後又死灰複燃成滿麵迷惑和駭怪。
水神愣愣瞧著我,麵前白玉耳杯跌碎成幾瓣,非常心傷地躺在一灘酒漬中,映得水神泉水般的眼中亦是一派心傷。一旁,端莊的風神揣著端莊的獵奇亦打量著我。
我昂首望瞭望天,鳳凰持續捏額角。天帝呆了呆,水神愣了愣,俱是實足出乎料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