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心生暖意,摸弟弟腦袋,“有九叔在,家姐不怕。”
當著外人麵,葉令康不好生機,給後生仔留有三分薄麵,隻睇他一記警告眼神。
筲其灣在港島北岸,又生從尖沙咀搭乘天星小輪,行半日纔到塑膠工廠。
“阿飛,他是誰?”又生反問照片上的男人。
暮年葉家以塑膠花發財,到葉令康這一代,葉氏已冠有塑膠花大王稱呼,即便葉令康無作為守住祖業,也足以讓葉氏在港地一眾朱門家屬中站穩腳。
又生拾起桌上照片一一看,不覺將照片捏變形。照片中莊四蜜斯依偎在一名男士身上,或抿嘴嬌笑,或羞羞怯怯,彷彿一對金童玉女好模樣。
</strong>九叔從懷中取出一方現金,扔在摺疊桌上,“又生,你獲咎誰了?有人出兩萬,講要買你命。”
阿飛是九叔獨子。
陳鳳儀摘了老花鏡,神采嚴厲,“老九,如何回事?”
“不不,van仔停在工廠門口,弟弟在看貨。”
坊間早有傳聞,葉家話事人不過二十七八,卻有個十五歲兒子,有講是他養子,也有講是私生子,傳得沸沸揚揚,成為本埠一大懸案,至今仍無解。
年紀稍大的應了聲,圓麵龐,透著馴良,“我是,mm仔本身過來?”
“家姐,你籌算就如許?”蘇又存年青氣盛,咽不下這口氣。
蘇又存本就吃了虧,又聽家姐罵他,立時忿忿不平,“葉思危衝上來揮拳,我能不還手?”
又生忙打斷,提示阿飛,“她孃舅是港九探長。”
朋友路窄,葉思危挖空心機去聖保羅男校堵蘇又存,卻冇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被他在工廠逮到人,剛纔若非司機攔著,他必然揍死這個撲街佬。
講完,唾出一口血沫,狠狠道,“再讓我遇見,打斷他腿!”
葉思危哪管旁人設法,上了二樓,抬腳踢開西麵一扇門,順手扔了書包,仰靠在沙發裡,懶洋洋問,“請的家教在哪?”
筲其灣塑膠工廠是港地首屈一指大廠,除卻出產塑膠花,另有塑膠玩具、塑膠日用品等,四英畝的處所,廠房連廠房。
上完暑假前最後一節課,又生租來van仔,與弟弟去筲箕灣塑膠廠先交一批貨。
葉思危當即拎上書包,懶洋洋先往裡走。女門生隨後,出來時,借關門又偷看葉令康一眼。
又生邇來老是從弟弟口入耳見葉思危這個名字,心知打鬥並不能全指責一方,也歇了罵弟弟的心機,遞給他手帕,低聲道,“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