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川輕歎搖首,幾步出門,又礙於手上抱有一物,輒以腳勾門,叫其合攏。
丹川曉得她心機,亦未幾開口,顧自掀簾,又尋來陳香料的篋子,抖出幾塊安神香,順手置於高幾上,輒輾身一提爐子,悄悄朝外踱去。
“那……”
崔氏挑眉道:“何事?”
隻見崔氏點點頭,丹川輒上前開門,門外果然立著李惟湘一行。
丹川應諾,而後捏起高幾之上先前放好的香料,添入爐子,輒謹慎點上,未幾時,氤氳霧氣已然緩緩而出,丹川道:“奴婢狐疑姨娘頭疼病又犯了,自作主張替姨娘點了香爐,姨娘若不喜,奴婢這便將其倒去。”
綺霞頃刻委靡,“不就是倒個灰嘛,我幫你便好了。”
崔氏仍存不接,隻狐疑她未會請本身意義,便揮揮手,隨其去留。
丹川笑笑,“你歇你的,莫擋了我的道。我這仍有事在身。”丹川夙來暖和性子,即連趕人的話,依是說得和和藹氣。
是了,李惟湘出去把戲百出,誰想她何時再使陰招。
“不必。”
方入屋,瞧崔氏聽手凝神,便曉得其人已然曉得李惟湘一事,單輕喚一聲,“姨娘。”便把人叫回了神。
“呀,丹川姐,神奧秘秘得作何大事呢?”清清脆脆的嗓子,乍聞之下已然辨出是那個,丹川仍揚笑:“你這丫頭,一天兩端地使壞,莫叫姨娘嫌你,把你賣了下家做小老婆。”
“不必了。”
“丹川?”崔氏已然偶然作活,瞧爐中香尚能燒,卻不知丹川寄意何為,出言道此。
待人去後,丹川自是遣人端來幾碟小菜,奉侍姨娘用膳,過後攙其上她針鑿,尚未幾時,但聞門外人聲迭起,引得崔氏連連分神。
“是。”崔氏垂首應和道:“妾身頭疼,丫環體貼,籌措來安神香熏熏。”
綺霞起先儘管看著,那裡曉得這般無聊,輒瞪個眼睛吱溜吱溜地轉,那裡曉得觸目之間瞧幾人撞入視野。
崔氏扶眉輕歎,而後搖點頭,“任她去罷,孩子脾氣。”
崔氏嘲笑道:“能有何籌算,憐姐兒自能對付,出麵隻叫她捏把柄。”
彼時四人已被丹川引入屋,崔氏天然將軟榻讓出,笑盈盈道:“三蜜斯來了。”
丹川應和道:“姨娘若不嫌棄,奴婢先前學了一手按摩技術,倒可現現醜,仇家疼該是能有說減緩。”
丹川仍一字一頓地將其道出,“三蜜斯來了,眼下怕是同二蜜斯撞上了。姨娘有何籌算?”
綺霞尚為她未被嚇著而奇特,卻又聞言,撇撇嘴道:“丹川姐還拿我當孩提逗?上不了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