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山拍了拍李有福的肩,“你從速出去,我跟你嫂子這就清算東西,我們等會兒一起走。”
固然有著春日不打獵的端方,但人如果餓得連飯都吃不上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
開著的兩扇門相對,構成了一個風道,方琳被劈麵而來的寒意凍得打了個顫,隻好回屋先加了件衣裳。
“小黑我們得牽下山,這山裡頭路不好走,有福一起摔了很多跟頭,你這懷著孩子,坐著毛驢比較安然,雞崽兒是冇體例了,我們把她們挪到山洞背麵阿誰石室去,撒上些糠,這一走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返來,到時候如果另有那冇餓死的,我們就持續養著。”
“真的!要不是如許,下著這麼大的雨,我跑到你們家來做甚麼,山高低來的水把觀音坡那一片給沖毀了,連泥帶水的都衝進了河裡,現在水位上漲,河水全都湧出來了,往低處流呢,我爹說要清算東西下山,不然到時候怕是要被困在山裡頭,叫我來給你報個信,你從速清算承擔金飾,帶著嫂子下山去。”李有福說得又快又急,可停在段南山耳裡,不亞於好天轟隆。
兩口兒快意算盤打得好,可千算萬算冇想到,這場雨一下就下了半個月,斷斷續續,冇完冇了。幸虧這院牆是青磚壘成,如果土牆,恐怕早就泡脹泡軟了。
彷彿是因為雨下的太大了些,段南山冇有聽到她的低語,推開院門已經走了出去。
兩人在門口說了這小半會兒的話,身上都濕透了,方琳無法道,“有甚麼話就不能出去再說,瞧你們這一身都是水,等著,我給你們熬薑湯去。”
方琳站在門檻外頭,看著從屋簷上流下來的水,笑著道,“有了這麼一場雨,本年的莊稼長勢怕是旺著呢,比及天一晴,我們就去把地犁好下種吧。”
李有福像個落湯雞似的,渾身又濕又臟,沾滿了泥巴,段南山一見他這幅模樣,驚奇道,“有福,你這是如何了?快……快出去。”
屋簷下放著木桶和木盆,從上麵留下來的水大多都進了這裡頭,段南山拎著一個已經裝滿的木桶,往專門騰出來裝水的一箇舊水甕裡倒,他們平常洗衣做飯,一水甕的水能夠用三五天,可如果加上澆院子裡的那片菜地,就有些不敷用了。
“還說呢,你從速出去吧,把蓑衣脫了,看看身上有冇有淋到?”方琳見他忙完了,忙號召他進屋,現在氣候固然漸暖,可萬一如果傳染了風寒那可就不好了。
種蛋是過完年托李氏在小廟村尋來的,現在已經有很多已經孵出小雞崽兒,小小的嫩黃色擠在一起,非常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