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得對,大嫂,你就聽我一句勸,以和為貴,和為貴啊。”胡氏冷眼瞧了半晌,適時的打起了圓場。
鄉間人辦紅白喪事,大多會請鄉間專門做席麵的廚子來籌劃,可滿月酒如許的小宴席,普通就是自家人做,方琳冇想到趙大武還下瞭如許的本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如許也好,來,叫我抱抱鈺哥兒。”
段南山低歎一聲,他媳婦啊,好似總有那操不完的心。
方琳無語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走吧走吧,麗姐兒他們家親戚本就未幾,我們去早點顯得熱烈,免得旁人又胡胡說道些甚麼。”
“鈺哥兒是我外甥,我說值當就值當。”方琳板著臉,倒是能唬住旁人,方麗卻不吃她這一套,笑著道,“我瞅這長命鎖就都雅的很,這個就留下了,不跟你客氣,其他的你收起來,等你有了孩子留給他用。”
方麗哭笑不得,拍了拍懷裡的孩子,“聽到冇,好人全叫你姨母做了,我啊,就是個好人。”
說是大辦,趙方兩家都冇甚麼親戚,加上村中鄰裡,滿打滿算也才湊了三五桌人。
王氏說得是沈氏當年身後,李氏為了不出那幾兩銀子的喪葬費,而稱疾不來之事。
四條腿的腳程到底比兩條腿快的多,日頭還未高高掛起,他們便已經到了趙家窩子。
世人都笑得暢懷,方琳從懷裡摸出個布包翻開,內裡是之前在鎮上托人打好的銀飾,精雕細琢的長命鎖,鎖口一個小孔,搖一搖,搖出來一個長命百歲,再一搖,搖出來一個安然安康,裡頭滿是些祝賀話兒;銀項圈和那一對小銀鐲是配套的,鐲子上的扣設想成活的,孩子大了以後還能隨便調劑。
方麗站起家,“如何回事?”
這麼多人?是挺多的,方琳把方家這浩浩大蕩的十好幾口人打量了個遍,目光落到方老三手裡拎的一封點心上,“你們來這麼多人喝滿月酒,就帶了一斤點心?”
方琳不由分辯,硬是將那對鐲子和項圈給鈺哥兒套上,末端還笑著握住他的小手搖了搖,“你瞧瞧,戴上多都雅呀,鈺哥兒可要記得姨母的好喲,彆聽你娘這個好人的!”
“你少拿當年的事在這兒胡說八道,要不是你們方家刻薄人,不肯給我那不幸的小姑子收屍,如何會叫她埋在荒漠當中,你們這些人殺千刀的,死了活就得下十八層天國,叫閻王爺炸油鍋!”李氏厲聲道,說罷還想撲上去抓扯。
“哎呀,俗話說禮輕情義重,一家人,計算這麼多做甚麼,你大伯二伯他們,跟我們可不就是一家人。”胡氏笑著道,說完抬腿就籌算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