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笑,“這是天然的,不但是這個,我們合股做買賣,人力物力財力各家如何出,淨利潤又該如何分,這些事兒都得有個章程。我曉得未幾,但多勞多得總歸是聽過的,幸虧都是自家人,這個籌議著來便好。”
章景是個機警的,老遠就瞧見方琳兩口兒過來,一邊清算碗筷一邊衝他們打號召,“今兒初五,段大哥和方琳姐是來趕集的吧。”
方琳心機活泛,衝他眨了眨眼睛道,“孃舅不是恰好尋鋪子,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合適的,不如跟孫掌櫃籌議籌議?”
伴計接過那半吊錢,笑道,“不是去北邊,我們掌櫃的大兒子之前不是外放到桐城當府台嘛,這三年任期滿了,在京裡謀了個缺,說是把他接去納福,那但是天子腳下,我們掌櫃說是帶著我們去那兒見地見地,如果有能夠啊,把鋪子也開到那邊去呢。”
方敏聞言細心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管如何說,我們得立個左券,空口無憑,白紙黑字纔算數。”
方琳笑,衝段南山的方向努了努嘴,“曉得不輕易,你姐夫這不是正幫手說和呢嘛?”
“這鋪子也不是一年四時都開的,入了暮秋到出正月前都是迎客的,一出了正月,大門就關了,收來的皮草要往更北邊送呢,傳聞那邊一年有一大半時候都是夏季,積雪得有半尺厚,全憑了這些外相禦寒呢。”段南山鮮少出門,為數未幾的知識都是從旁人嘴裡聽來的,這孫掌櫃天然要算一個。
“小哥跟了孫掌櫃這般好店主,定能出去長見地的。”方琳恭維了一句,便問道,“你們掌櫃可有說去哪兒了?甚麼時候返來?我尋他有點事。”
沈大山的攤子買賣比以往好了很多,擺在街邊的桌椅上已經坐滿了人,小推車前另有很多人列隊等著外帶。沈媛媛、方敏和章景齊上陣,總算才忙活開來。
“如何?往年不是仲春底才往北邊去,本年這麼早?”段南山從懷裡取出早就籌辦好的錢,“這是藥水的錢,你數數。”
“唉,掌櫃的也為這事憂愁,此人年紀大了,總想著故鄉難離,他捨不得著呢,可我們少店主那邊又不能不去,在京裡當官不比彆的處所,高低都要辦理著,冇個靠譜的人也不成,關頭是這鋪子,是掌櫃祖上傳下來的,他不忍心賣了,可冇小我在這兒盯著,租出去也不放心。”提起這事伴計也是一臉犯難,“掌櫃籌算留下小我看著這鋪麵,做些灑掃補葺的活兒,老天保佑,可彆把我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