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苟村長因為苟子謙屍身的事兒,正在氣頭上,這一頓數落;說到最後,他鼻孔都撐大了兩圈兒,越說越來氣。
一個是他籌算上午去山裡撿柴禾,自家鋸不太快(鋒利),就想著借俺家的。
“我記得,王孀婦活著的時候,瞧病錢,那都是人家看著給;黃幺婆要價高,瞧一次病,二百塊;你兄妹倆更狠,不管瞧冇瞧病,進門就五百。嘎哈玩意兒這是?搶錢啊?你倆咋不去搶銀行呢?”
我一轉頭,臥槽,這不是胡妮子麼?
隔這老遠,我都能聞到院子裡,還散著淡淡的柴油味兒,想來剛燃燒那會兒,味道應當更濃。
我皺著眉頭,心說也不怪苟村長髮飆了,這事兒乾的太特麼缺德!
張大俠跟我是啥乾係?俺倆老鐵了,聽我這麼一說,他二話冇說,立馬就承諾下來。
“就剛纔,你妹子還管俺要錢呢;她說你們賣手腕子的就是如許,出來一次,不管看不看陰陽,都得給五百塊。”
苟村長說,昨兒個白日,我領著白玲瞅苟子謙屍身時,就塞給我五百;早晨屍變,俺們哥幾個上山時,白玲說瞧病不走空,從苟村長那兒又要了五百。
吃過了早餐、清算完碗筷,我就領著白玲去了苟村長家;還冇等進到院子裡,就聽到苟村長舉高了嗓門的尖細動靜。
我跟大狗子倆嘮嗑的工夫,白玲就疇昔找苟村長了,她倆嘀嘀咕咕、小聲地說著甚麼;我覺得白玲懂事兒,曉得幫著俺操心,也就冇再多管。
苟村長大怒,朝地上狠吐了一口吐沫,說這都燒的稀碎了,還用火化個屌?又祖宗三代掘的罵,說是等找到這缺德帶冒煙的凶手,非得刨他家祖墳不成。
說過了這個,張大俠又提起三杜的事兒,說龍王廟村兒老花家,攤上的事兒彷彿挺費事,這才讓三杜遲遲冇返來。
如果再加上頭兩天,給大狗子瞧病掙的那五百,這冇幾天就乾賺一千五了。
紅衣娘們始終是我內心的一個暗影,如果能把她整死,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可,燒了她的骸骨,讓她道行大損,也合我的情意。
苟村長一手掐著腰,腆著啤酒肚,一邊罵罵咧咧、臉上的肉一邊抽抽著,較著氣的不輕。
等張大俠說完,我又趁便跟他提起刨黑洞的事兒。
我就不信,半夜著起那老高火苗子,他們家誰都冇重視到?
張大俠說,那會兒才四點半多,他是第一個趕疇昔幫手的,成果就碰到這一幕來;在院子裡,還能聞到一股惡臭味道,中間異化著柴油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