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就是俺家黑漆漆的牆壁,還能看到外屋胡亂堆積在一起的玉米棒子、柴禾啥的,兩隻水筲一高一低,掛在走廊上,和王孀婦家的潔淨整齊構成光鮮對比。
王孀婦家的外門虛掩著,屋裡點著燈,隔著窗戶能看到炕櫃上的兩支蠟燭還在撲滅著。
我們村兒的房屋佈局都差未幾,一個大屋、一個小屋、一個外屋。大屋和小屋相連,統稱裡屋,用來睡覺的;外屋就是廚房,堆積柴禾、燒火做飯的。
又想起胡老二咄咄逼人的架式,我更是鐵了心,要把郭玲庇護好。媽B的,傻妹子是我世上獨一的親人,我豁出命不要,也不能讓郭玲挨欺負。
我說,驢艸的胡老二,你特麼要敢動我妹子,看我不殺了你百口?
水汽氤氳,把窗玻璃弄得半透明,不過從半敞開的窗縫裡,能夠把內裡的景象看到很多。
胡老二歪著脖子斜瞪眼,嘴角掛著看不起人的笑,“如何著,就你那B樣還能攔著我咋地?我就艸你妹子了,我還恰當你麵艸——”
“去你媽的——”
胡老二是胡妮子的親二哥,村兒裡馳名的氓流子!
撕撕拽拽中,胡老二回過甚,昏黃醉眼睜的溜圓,高一聲低一聲謾罵著,說著狠話。
我和胡老二乾了這一架,也冇心機呆在王孀婦家了。
推開門出來,往裡屋瞅了瞅,也冇瞥見王婭的影子。
我敢對天發誓,我真冇對任何人說過,可誰信啊?胡妮子認準了是我廢弛她名聲,拉著她那倆哥,給我一頓圈踢(圍成圈踢人)。
胡老二滿口酒氣噴我一臉,眼睛裡暴露些許遺憾。
那還是本年夏天結下的仇兒,那天我挑著水筲(水桶)到井邊取水,這工夫正趕上胡妮子穿戴一身碎花裙子,從我身邊顛末。
我鬆了一口氣,明白過來,胡老二攔住我,不是真想從我嘴裡探聽啥事兒,而是磨磨叨叨,跟我頒發點感慨。
躊躇了好半天,我才爬了起來,歸正也冇脫衣服,就美意美意,籌算去隔壁瞅瞅,看看王婭一個女人家,頭一次守靈,彆再嚇個好歹的。
我猛地一轉頭,就看到胡老二一身酒氣,搖搖擺晃,一手依在牆上。
我強自平靜,一邊噓噓一邊說道,“你說啥呢?王孀婦咋死的,我哪兒曉得?”
也不曉得從哪兒出來一股邪風,就把胡妮子的裙子給吹飛起來了,我一扭頭,正都雅到她內裡帶斑點點的褲衩。
我曉得她這是餓了,從速把從王孀婦家順來的饅頭,另有半拉肘子遞給郭玲,她眼睛一亮,抹了一把鼻涕,就在灶坑前吧唧吧唧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