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寧根伯爵與羅薩接著談了很多事情。星鬥群島有豐富的寶石礦藏與樹膠，羅薩將這些貴重的物質通過貨船運往同一王國，再采辦同一王國的糧食、毛皮、鐵製東西運回星鬥群島，這便是兩地的貿易來往。即便仆從買賣能夠真的被製止，但這條最首要的貿易線毫不能等閒割棄。

“我們的親王殿下以為是時候做出一些竄改啦。”財務大臣肥胖的身子像一攤軟泥陷在了座椅的靠墊中，一旦笑起來，臉上的橫肉又將他的雙眼深深藏住。

羅薩揣摩著財務大臣的話語，也不自發地啜飲了一口這來自提洛斯的美酒。生果的芳香與苦澀頓時在嘴中綻放，他本來鬱結的表情彷彿也稍許好了一些。

“您是指親王殿下的那些新的行動？”

羅薩用手撣了撣殘留在絲質外套上零散的幾滴雨珠，然後矮身出來。

說罷，他從絲質外套的前襟取出一卷羊皮紙，“您看，這是國王陛下頒佈的特許狀，他答應仆從的買賣，還賜與我免除這部分關稅的特權。”他展開羊皮紙，上麵不但有國王璽印的圖章，另有國王伊戈爾·維克梅特的親筆署名。

細雨將樂工街淋得淒清寒意，但羅薩曉得在街道兩側的旅店、酒館以及倡寮中彆有一番洞天。

“但是伯爵大人，”羅薩冇法做到像財務大臣那麼輕鬆，“國王陛下但是答應將同一王國的犯人們以仆從的身份販往星鬥群島的。”

“羅薩中間，我人微言輕呐，更何況加洛殿下有我們公道的輔弼大人的支撐，天然無人會反對啦。”萊寧根臉上的笑容快速消逝，雙眼映著燭光，熠熠閃爍，“但是中間也勿需憂擾，親王殿下會知悉販子朋友們的難處，隻要他們情願傾述。”

“是的，大人。”仆人將大氅掛在牆上的釘鉤上，然後低下頭，語氣順服地答道。

“服從，大人。”主子瓦基鞠躬後走出了會客室。

但羅薩還是非常在乎財務大臣所說的“傾訴”。這是指劈麵向親王抱怨還是聯同其他販子與親王構和？羅薩不由揣摩，如果是後者那就是十二結合城邦的販子公會那樣的情勢，那就意味著要對王權做出某種製衡。

“真是卑劣的氣候呢。”他淡淡地笑道。

羅薩·韋瑟爾的胖蜜斯號駛離當陽城的前一天，他得知釘刺島被襲的動靜，再加上邊陲地的爭端與河穀地即將停止的比武大會，同一王國的局勢彷彿一下子就嚴峻了起來。比及他在雷蒙城登岸，又傳聞加洛親王將要推行新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