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薩用手撣了撣殘留在絲質外套上零散的幾滴雨珠，然後矮身出來。

細雨將樂工街淋得淒清寒意，但羅薩曉得在街道兩側的旅店、酒館以及倡寮中彆有一番洞天。

“萊寧根大人在內裡嗎？”羅薩眼睛瞥向門簾前麵的那間屋子。

不知不覺間羅薩已經下了皮伊塔安高丘，騎行至樂工街。樂工街鄰近雷蒙城南麵的祝聖門，相傳某一任教宗第一次到雷蒙城便是自此門進入，隨後教宗對其停止祝聖。

“是的，大人。”仆人將大氅掛在牆上的釘鉤上，然後低下頭，語氣順服地答道。

“感謝你，瓦基，你下去吧。”財務大臣揮揮手，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豪放地笑了起來。“夏季之花總能讓人遐想到夏天明麗的陽光與夏花的芳香，可雷蒙城還是夏季呐，眼下又下起了綿綿的細雨，甚麼時候能是個頭呢？”

“我們的親王殿下以為是時候做出一些竄改啦。”財務大臣肥胖的身子像一攤軟泥陷在了座椅的靠墊中，一旦笑起來，臉上的橫肉又將他的雙眼深深藏住。

陰雨天的會客室略顯暗淡，隻一支蜂蠟蠟燭的殘焰披髮著微小的光，牆上壁氈上畫著的野獸獠牙猙獰，彷彿在向羅薩宣誓本身的領地。財務大臣萊寧根·弗勒朗斯正就著燭光伏案閱覽著一封函件。

財務大臣將雙手從長桌上放下，羊皮紙的邊沿又天然地捲曲起來。羅薩眼睛鋒利，捕獲到了羊皮紙上紋飾的圖案——牆與盾的連絡。這是河穀地曼列斯·阿爾庫因公爵家屬的紋章，他思忖，在當今的局勢下，不知曼列斯公爵與財務大臣的函件會說些甚麼。

萊寧根伯爵與羅薩接著談了很多事情。星鬥群島有豐富的寶石礦藏與樹膠，羅薩將這些貴重的物質通過貨船運往同一王國，再采辦同一王國的糧食、毛皮、鐵製東西運回星鬥群島，這便是兩地的貿易來往。即便仆從買賣能夠真的被製止，但這條最首要的貿易線毫不能等閒割棄。

“啊，感激你，瓦基。”萊寧根聽聞，從羊皮紙中抬開端，“你可否為我們高貴的羅薩中間和我倒上一杯加熱酒呢？”

“大人，羅薩大人到了。”主子對財務大臣說。

“您是指親王殿下的那些新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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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伯爵大人，”羅薩冇法做到像財務大臣那麼輕鬆，“國王陛下但是答應將同一王國的犯人們以仆從的身份販往星鬥群島的。”

此時，仆人瓦基端著酒壺與酒杯走了出去，羅薩皺了皺眉頭，重新將特許狀收起。他不清楚這張特許狀是否另有效，或許已經變成了一張毫無代價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