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妍身子一機警,惶恐道:“是,師尊。”說著,又向板屋當中躬身行了一禮,恭敬道:“徒孫詩妍,拜問師叔祖安好。”
詩妍一怔,眼中異芒一閃,俄然道:“弟子多謝師尊思慮全麵,不過那楚逸飛早已被弟子以百花纏神之術封印了修為,量他再奸滑奸刁也是無計可施,何況現在留在島上的師妹修為皆較普通,此去無量山如果不巧碰上了妖族或者魔道,隻怕到時照顧不過來,萬一有個閃失,反倒對師妹們倒黴,是以還是讓師妹們留在島上放心修行吧?”
這一眼,看向了遠方,看向了回想,彷彿數百年的工夫,平生的恩仇情仇,都在這一眼當中,好像翻滾的雲海,從看似了無牽掛的心底,從蒼蒼白髮當中,霍然出現。
一清大師道:“好了,從速歸去吧。”
玉女峰頂,仙霧環繞,落日西下,六合萬物均被染上了一片殘暴霞光,舉目四望,蒼茫六合,雲霧翻滾,好不絢麗。
轉眼之間,就在一清大師看到詩妍的那一刻,她的神情當即便規複平常,淡淡道:“走吧。”
一清大師忙躬身應道:“是,師叔。”
也不知她講了些甚麼,饒是一清大師身為絕塵島掌門,還是畢恭畢敬地聽著,不時點頭承諾:“是。”
詩妍嚇得麵如土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急道:“師尊明鑒,弟子一心修行,隻願除儘天下魔道,造福百姓,並未做過有違背祖師所定門規之事。”說著,隻感覺臉上發熱普通,燙得不可,從速低下頭去,身子卻還是嚴峻得微微顫抖,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惶恐。
一清大師先是被靈雲師叔的衝動反應嚇了一跳,覺得以師叔的脾氣必然是要被臭罵一頓,誰知最後竟是問也不問。但一清大師偷眼細看靈雲師叔神情,卻發明她看似安靜的臉上,肌肉還是不時模糊跳動,心中歎了口氣,又壯著膽量道:“清閒子師叔雖受重傷,但以他的通天修為,這幾年想必早已病癒了。”說完,頓了一看,又看了靈雲師叔一眼,彷彿怕她指責般,又彌補了一句:“弟子本來七年前就想奉告您的,厥後心想您早已不問世事,便不敢打攪了。明天也不知如何的,看到師叔您,一下子冇忍住,便說了出來,還請師叔包涵。”
板屋中的師叔祖靈雲冇有答覆,詩妍便不敢有所行動,很有些呆呆地站著原地。
一清大師期呐呐艾地看了師叔一眼,想開口說些甚麼,倒是欲言又止。
癡癡地發了一會兒呆,俄然轉頭向靈池方向望去,倒是詩妍不知甚麼時候已然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