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鑿洞府費事未幾，煉缺隨墨雲華居住光陰悠長，早養成了個清減性子，對餬口起居幾近毫無要求，倒屬留雲清雅，鑿出石室以後，獨留了煉缺一人，單身上山取材去了。

留雲沉首凝神，笑而不語。

貳內心明淨得很，不過，不打緊，夢裡能見見墨雲華，如此已經大好。

何其難？

瀛洲與東域大陸一海相隔，因島中盛產靈草,曾是上古神仙頻訪之地。

他不敢言語，警告本身要管住了心，不要再生出冒昧。

父子浮遊數月終究登臨此岸。

“不需我作陪了？”留雲淡淡看著煉缺，眼角溢著溫情，“闊彆五十載，孩子終歸是長大了，不再時候倚著了，為父這心，還倍感不適。”說罷，拍拍煉缺的肩膀，起家拜彆。

真真困於心魔，冇法自拔。雖是隔了千山萬水，夜靜燈枯之時，那思念仍如蝕骨之火，悄悄點亮了心。

留雲又道，“既來了，便好自修行內省，莫要荒廢了光陰。你師從上清門，授於樂技，又有良師教誨，樂道之上自是有些真知灼見，我不善此道，有力指教你，若論及表情的涵養，倒是有些心得，你若不通，能夠來問我。”

第二日一早,彆了合虛山，父子持續往東方進發,一起跋山渡水，來到東域外海海岸。

“煉兒，你昨夜喝酒了？”

留雲神思悠遠，“天尊並未收我做徒，雖曾點化了我，卻未曾親手教誨，我隨在他身側，偶爾聽些教養音樂已是受用不及。”

煉缺撇著嘴角笑，“幸虧是爹爹。師父最不喜我喝酒，說酒能亂性，我經常偷著喝點，教他發覺，便少不了一頓怒斥。”

……

“雲桃？亦是天尊最愛之花。”

“我更愛傲雪淩霜的紅梅。”

煉缺，或許帶入的小我觀感太重，寫的時候內心的描畫側重於我本身

“爹爹愛好何花？”

來時那些豪言壯語，忘斷情念，清算身心的信心，在孤寂冗長的夜裡開端動亂不安，思念――將他那多年修來的禁止啞忍全數絞殺，片甲不留。衰頹之際，取出離苑送給他的酒，隻望喝個酩酊酣醉從速撤銷了這胡亂的意念，圖個平靜。

……

再想要健忘。

是夢，隻是一個夢罷了。

“爹爹隨星染前輩這麼些年，可有甚收成？”

“桃未芳菲杏未紅，衝寒先已笑東風。紅梅，花中傲骨，”煉缺幽幽道，“師父獨愛冰蓮，冰清玉潔，片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