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他在廢墟裡撿到殘片後最激烈的共鳴,連腰間九冥鎖魂鏈都在震顫,鏈環相擊的輕響被迷霧吞得隻剩細碎的嗡鳴。
而在這聲笑裡,玉玨殘片與青銅盒中的半塊終究完整融會,一道刺目標金光從他掌心迸發,直衝向天涯......
神獸的巨爪再次騰空拍下,帶起的風壓將林九歌的髮梢吹得獵獵作響。
他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劍心和淩仙,喉間湧起一股灼痛——這是他自小刻在骨肉裡的不甘,是滅門夜母親染血的手,是這些年被欺辱時咬碎的牙。
他深吸一口氣,任由黑鱗印記的涼意順著血脈漫開,衝散了幾分體內翻湧的傷勢。
林九歌的呼吸驀地一滯,他能感遭到,那是魔影的腳步聲。
方纔劍心的呼喊明顯近在天涯,現在卻像被拋進了深潭,恍惚得幾近聽不清。
林九歌趁機欺身上前,右拳裹著化神期修士的力道,結健結實地砸在他胸口。
而雷暴和寒霜的法器,明顯是用這些符文祭煉過的。
他俄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這印記會引你找到答案,但你要記著,最傷害的路,常常是最直接的。"
劍心捂著左肩半跪在地上,劍鞘上插著半截冰錐,鮮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淌;淩仙則靠在一塊巨石上,衣衿被利爪扯開,暴露腰間深可見骨的傷痕,她的指尖還凝著未及收回的法訣,神采白得近乎透明。
迷霧裡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走得很慢,卻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能夠觸發的陣紋——這是他在秘境裡被各種圈套追著跑時練出的本領。
魔影捂著胸口直起家,黑霧裡的鬼火更盛:"殺了他,青銅盒裡的東西......"
話未說完,林九歌的鎖鏈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腕。
林九歌瞳孔驟縮,旋身避開左邊襲來的冰錐,右邊的雷弧卻擦著他左臂劃過,焦糊味頓時滿盈。
林九歌這才發明,他腰間掛著個青銅小盒——方纔玉玨殘片的發燙,恰是衝著這盒子去的。
他俄然想起,之前在秘境入口處的洞窟裡,石壁上密密麻麻刻著的那些陳腐符文,當時他覺得是裝潢,現在看來,清楚是破陣的關頭。
"噗!"魔影噴出一口黑血,整小我被砸得撞進迷霧裡。
他咬破舌尖,鮮血噴在九冥鎖魂鏈上,鎖鏈頓時出現妖異的紅光。"給我返來!"他低喝一聲,鎖鏈如離弦之箭,精準纏住魔影的腳踝。
那聲音很輕,像是鞋底蹭過潮濕的石磚,但在這死寂的迷霧裡,卻清楚得像敲在鼓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