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裂縫中模糊能看到遊動的黑影，像是無數條被封印的巨蛇正在撕咬石壁，要破繭而出。

晨光中，林九歌的身影被覆蓋在越來越大的裂縫暗影裡，而洞窟深處，那道龐大的蛇尾仍在不竭探出，帶起的氣浪將洞口的碎石卷向空中，如暴雨般墜落。

洞窟比設想中開闊，洞頂垂著鐘乳石，每根都纏著鏽跡斑斑的鎖鏈，鎖鏈絕頂掛著青銅燈盞，燈油泛著詭異的幽綠，將洞壁照得如同潑了層屍水。

淩仙則摸出腰間的青璃蠱囊，悄悄一抖，三隻拇指大的銀蠱從囊口鑽出來，繞著兩人飛了一圈，又“噗”地鑽進她袖中——這是在探毒。

林九歌立即明白她的意義，抱起她撞進阿誰臨時挖出的孔洞。

林九歌旋身將淩仙護在懷裡，離火劍橫舉格擋，火星四濺中，岩石被劈成兩半。

順著她指尖方向，林九歌瞥見那些黑霧消逝後，空中竟暴露點點星芒——是被蛇奴軀體覆蓋的青石板，每塊石板上都刻著極小的玄蛇紋，現在正跟著血晶破裂而出現微光，像一張龐大的陣圖在腳下放開。

林九歌掌心的玄蛇令俄然迸發灼痛，那是體係昨日簽到嘉獎的破妄訣在警示——但現在他眼中隻要那半截熟諳的袖釦，十年前母親最後一次替他清算衣領時，那枚翡翠袖釦還沾著她鬢角的茉莉香。

但不等他們細看，頭頂的岩縫俄然"哢嚓"裂開，一大塊岩石砸落下來。

"陣法崩潰了！"淩仙的青玉簪子狠惡震顫，她拽著林九歌往石門方向跑，"玄蛇殿的主陣以血晶為樞，剛纔那一劍不但破了蛇奴節製，還震碎了全部地宮的護陣！"

"出去！"林九歌猛推淩仙，本身則回身揮劍。

話音未落，洞壁傳來刺耳的石裂聲。

"這是......"林九歌剛要俯身檢察，洞窟俄然收回沉悶的轟鳴。

他咬咬牙，將體內剛在雲來峰簽到獲得的“離火訣”靈力全數壓進玄蛇令。

腐臭的風裹著鐵鏽味湧出來，林九歌立即將離火劍橫在胸前，劍尖騰起三寸赤焰，將兩人覆蓋在暖光裡。

石門紋路上的幽藍光芒突然暴漲，林九歌感受掌心發燙，玄蛇令幾近要灼傷他的皮膚。

林九歌藉著火光望去，岩壁上的裂縫中，竟暴露半幅殘破的壁畫：一名白衣女子度量嬰孩，身後是翻湧的蛇群，女子手中的長劍正劈向天空中懸浮的血晶——那血晶的模樣，與方纔被擊碎的那枚分毫不差。

"九歌！"淩仙俄然留步，她的銀蠱從袖中竄出，在火線岩壁上撞出個拳頭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