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知縣奇問:“上一任知縣如何了,我看上一任的積欠也很多,他又是如何過歲考這一關的?”
史知縣想了想:“你先下去,此事我再和幾位典吏商討。”說罷,他厲聲喝道:“這幾日你且住在驛館,梅家媳婦失落一案持續查。依本官看來,她不管是被人拐帶還是離家出走,估計都會藏在淮安城中。你要實心用事,本官估計還會在府城三五日。到時候你若破不結案,本官毫不容情。”
正要發作時,門口就傳來周楠的聲音:“大老爺,固然我們不能盼望縣裡罹難,但還是能夠搞點事情的。天災大老爺等不到,無妨儘儘人事。”
周楠:“小的固然讀過幾年書,也行過萬裡路,不敢說有甚麼高論,可有的事情還是明白些。是的,就現在看來,縣裡的虧空一時也填不了。再說,大老爺為官廉潔天然不肯橫征暴斂加政。依小的看來,現在我們不管如何做都毫無用處,乾脆彆管。乾脆想一想,如何一勞永逸地將往年的積欠一筆給扼殺了永除後患。”
彆的這類考覈又要分為京官的京察,和處所官的外察。
聽到史知縣問,一個師爺苦著臉道:“縣尊,不管是京察還是外察,對於處所官員任上政績的考評不過是四格、八法,以此為官員的起落標準。”
王師爺是個老冬烘,冇看出史知縣麵上的不快。還是摸著下頜的山羊鬍子,智珠在握模樣侃侃而談:“昔,洪武朝的時候,莒州日照縣知縣馬亮考滿入覲。州上給他的考語為:‘無課農興學之績,而善於督運。’太祖高天子唆使‘農桑,衣食之本。黌舍,風化之原。一個縣令不搞農桑黌舍,卻去搞督運,不是棄本而務末,不務正業嗎?宜黜降之,使有所懲。’就如許,馬知縣被免除了知縣一職。可見,親民官的政績得從農桑和教養兩個方麵動手。”
王師爺:“三年一次的年考對於官員的出息至為要緊,是以,除非處所官犯下了不成諒解的弊端,普通來講下屬都會給一個過得去的考評,樂得做個順水情麵。”
史知縣一陣語塞,又持續罵道:“甚麼人事,你這個卑賤的胥吏又有甚麼高論?”
周楠禁不住想翻白眼:“桑苗從下種到成樹,到喂蠶吐絲如何也得三五年,到時候大老爺說不好已經高升了。”是的,這題目大可留給下一任知縣。我身後哪怕大水滔天,你還是先顧著本身吧!
很久,王師爺感喟一聲:“縣尊的運勢也是太差,不如上一任知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