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在殿宇屋脊的正中停下,並不靠近,諸位故交與龍淵相視而笑,相互施禮問候,一時祥雲漫天,佛光大盛,很有將天庭搬至人間之態。
又道:“心魔滋長厲鬼,你生性冷情自大,看似清淨無求,卻不知這恰是心魔之源,手握重權而不知心存仁愛,也不知性命與真情之寶貴,如有一日略加挑逗,輕則扳連天下百姓深陷戰亂之苦,重則墮入魔道,變成滅天大禍!為仙時你有萬載修為能強行壓抑賦性,然魔障不破,畢竟算不得美滿,倒是天帝的體例好,你負了一隻狐妖,便罰你來人界嚐嚐這塵凡諸種無法分袂,求不得之苦,甚麼時候學會慈悲,甚麼時候讓你歸去。”
“依我看,你倆鬨成如許,今後必定冇戲,冇戲唱啦!”
龍淵用手指扒開覆麵的披髮,一把抽出寶劍,指著麵前那女魅,道:“凡世有千種痛苦,我所接受的不過萬分之一,但若如我者成千上萬,人間癡情者成千上萬,豈不又是敬愛至極?若連磨難都率真敬愛,有何來由被一乾自大的仙家視為草芥?我又有何來由判人之存亡?”
“自古帝星敞亮,皆有改朝換代之兵禍降世。”女魅的聲音勾引般在耳邊響起,涼而腐臭的鼻息拂著龍淵的臉頰:“昔日黃帝,本日蚩尤,勝負隻在一念之間,帝君定奪吧!”
六合不仁,仙家不仁,若萬物總歸於滅亡,即便戮儘百姓,有何不成?
殿中幽魂和不著名的女魅見此情狀,越焦炙切的穿越來回,尖聲嚎叫:“他再不肯等你,天帝負你,公子寒負你,天道亦不看重於你,還保這江山何為?不如殺了他們,滅儘凡塵,本身來做這三界主宰……”
龍淵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大步排闥走出寢殿,內殿空無一人,外殿一樣空無一人,待從正殿大門走出,站在台階前沐浴著淩晨霞光時,龍淵俄然愣住步子,被此情此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公子寒的目光透暴露調侃之色,但是龍淵毫不介懷,把這句話幾次說到啞了嗓子,說到公子寒完整閉了眼,他還不依不饒的在棠溪和桃妖的哭聲裡唸叨:“你等我,必然要等著我,你再等我最後一次!”
棠溪覺得龍淵哀痛傻了,在他拉著屍身不放手、又唸了一整天後,終究忍不住端了一盆冷水當頭朝龍淵澆下去,結結巴巴道:“公子已經走了,不成能再等了。”
笑完隻感覺恍若五臟六腑都驀地歸位,神智分外清楚,一股浩然正氣從足底升起,漸成灌頂之勢,龍淵兩道劍眉擰成疙瘩,左手在胸口結印,右手以掌為刃,騰空在麵前重重一劈,顫聲痛斥道:“何方鬼怪,竟敢衝犯仙家,企圖引我墮入魔境!還不速速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