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感覺她身上有再多香水都遮不住的鴨肉味,沐浴時總用大量沐浴乳,點精油,香薰浴鹽細細揉搓,她男人的財產,用起來格外肆無顧忌,一點都不怕費錢,她現在有的是錢。
人來人往,如何儲存?她用她的錢盤了一家店子,掛起招牌,賣他愛吃的麻油鴨,伉儷兩人同心合力……或者說,她老是更用心一點,第一次操刀,嚇到手腳發顫,那鴨極力掙紮,掉了一地羽毛,丟進沸水中,熱體騰騰,把心肝腸胃肺都熬過煮過,碎了骨,剔了肉,成全一盤好菜。
小吃店開在甚麼處所?陳紅錦忘不了,沈嘉也更不肯意提起,永久是肮臟而擁堵的街道,用飯收回呼嚕聲的粗人,一個個大汗淋漓,送泔水的車轆轆而過,洗不去的酸臭味。一塊油膩膩的花布後是烏黑的灶房,柴火熏渾了眼睛,沈嘉在籌辦研討生測驗,閃進門來,見老婆疲累,心疼的擦去她額頭的汗。
吃完飯艾草洗碗,她儲存著做家務的風俗,穿一條高貴的範思哲蕾絲睡裙,濺上一點洗碗精,沈嘉謹慎翼翼的拈掉身上的長頭髮,繫好襯衫的鈕釦,人模人樣,看不出偷歡的陳跡。
艾草一進沈嘉辦公室便吸鼻子,聞來聞去把視野落在絲絨托盤裡的玄色小瓶上。
大家有大家的酸楚罷了,誰情願說?
“曉得我最喜好你甚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