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一到,鬼域路上來了一名特彆的遊魂,隻見他頭戴紫金冠,一身銀紫道服光彩流轉,周身環抱的模糊白光讓孤魂野鬼都不由退避三舍,細看之下,此人生得一副好皮相,劍眉鳳目,薄唇微抿,神態不怒自威。
又扯了扯龍淵的衣領,逼問他:“你我瞭解數十年,你可曾對我說過半句實話?”
兩人方纔趕到,那八卦門像有所感知一樣轟然開啟,陰陽交代之處閃現出一條泛著金光的通道,內裡霧氣滿盈,一眼看不到頭。龍淵叮囑道:“抓緊我!”說罷帶著公子寒縱身一躍,一頭紮進門內不竭扭轉堆積的濃霧當中。
龍淵扒開他後頸沾著的碎髮,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語氣愈發和順:“即便你不問,但若要忘懷此生,總先要全數曉得纔是,我聽判官說,在地府孟婆曾對你講過一個故事,你甚是喜好。”
龍淵一副理所當然的篤定模樣:“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自從盤古開天辟地,我就一向是神仙。”
公子寒慌得退後了一步,離他遠了些,朝後張望道:“是否回了陽間?鬼兵可曾追來……”
話音剛落,隻見長滿曼陀羅花的小徑俄然傳來喧鬨的腳步聲,一個身著華服的人影正朝何如橋大步跑來,前麵烏壓壓跟著一大片人,有判官,有牛頭馬麵,有連蹦帶跳的吵嘴無常和獨腳鬼怪,判官跑的滿頭大汗,邊追朝那人大聲叫道:“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轉眼就到閻羅殿。
公子寒幾近氣結,一張臉漲的通紅,顫聲道:“甚麼叫一向?我從九歲就與你瞭解,十四載相伴,你怎不說你是神仙?起兵兵變,囚禁我於山野,直到我離世你都不來探視,又怎不說你是神仙?!”
說到這裡他俄然打了個磕絆,怔怔的望著龍淵,重新到腳都建議抖來:“為何吵嘴無常對我禮遇非常,為何判官稱病避而不見,為何成了鬼都不能循環托生,本來皆因為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你究竟關鍵我到甚麼時候!”
龍淵作出一臉無辜,眼角眉梢儘是對勁之色:“南天門都過了,如何能說冇選?就算他冇親口說,莫非他的事兒我還做不得主?天帝那兒汝等照實回稟就是,若真有懲罰,皆由我一人承擔。”
仲春二,龍昂首。中原大地幅員廣寬,塞北還飄著白雪,關中已是春滿人間。
“快,快跑!”公子寒幾近魂飛魄散,驚道:“他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