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段,我聽聽進益到甚麼程度了!”
沈培楠還想說話,莫青荷仗著身材矯捷,閃身掙開束縛,左手格擋沈培楠的胳膊,右手緩慢向下一滑把他腰間的美式柯爾特手槍抽了出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我說了一碼歸一碼,雲央是我師弟,他有辱師命,理應被罰;他明天又是客,我打了將軍的客人,駁了將軍的麵子,更該被罰。”
當年同吃同榻的小個人拆了搭子,莫青荷再不探聽杭雲央的動靜,隻跟莫柳初當真唱戲,本覺得今後陌路,不想明天在沈培楠的客堂又趕上了。
莫青荷清算完杭雲央,一副大恐懼的模樣把柯爾特遞給沈培楠,說了句任憑措置便閉上眼睛,誰料等了好久也冇動靜,再一睜眼,隻見沙發上的人都轉移去了餐桌,金嫂忙著倒酒,沈培楠用筷子點了點著身邊空出來的位置,不耐煩道:“換件衣裳退席用飯,這麼多人都要等著你麼?”
十五歲那年一場堂會,杭雲央因為麵貌清麗,被南邊來的老闆看中要帶回姑蘇,謝師那天一院子少年哭成一片,師父命杭雲央跪在祖師爺畫像前,叮囑一句往手心打一板子,恨不得把一輩子的事理都刻進貳內心。
杭雲央一句話辯駁不來,跪在地上抽泣,見莫青荷又要打,嚇得瑟縮成一團,一個勁往退沈培楠身後退。
“我不想的!他們逼我,都是他們逼的!”杭雲央哭泣道,“師哥你替我想想,我一小我在南邊冇親冇故,那些日本人又逼得緊,我如果不找個背景還如何活!”
沈培楠冇說話,朝莫青荷努了努嘴。
莫青荷一頭霧水,問穿哪件,沈培楠更不耐煩了:“本身挑,冇長眼?”
本來杭雲央與莫青荷師出同門,從小一起學戲,與莫柳初三人是最好的朋友,京戲生旦淨末醜,旦角最難挑,資質嗓音,模樣身材缺一不成,還得十三四歲變聲不倒嗓,一批孩子選到最後隻剩杭雲央和莫青荷兩人,雲央比他生的女氣,性子也像個女人似的荏弱,扮上相雌雄不辨,師父寄予厚望。
他必須在最短時候內將資訊通報出去,構造統統同道轉移。
周汝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對沈培楠說:“你彆說他還真有點像你,我記得在黃埔讀書,你一個小屁孩子也這麼得得瑟瑟的經驗人。”
杭雲央紅著眼圈點頭。
說話間莫青荷的手就按在槍把上,一屋子人都不敢妄動,眼看著兩人對峙,半晌沈培楠點了點頭,跟周汝白伉儷退到沙發上,一人分了一點白蘭地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