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把眼睛展開一條縫:“你替他操甚麼心?”
杭雲央不依不饒:“那你讓我見一見他!”
周汝白一下子坐起來,伸手去扯兩人蓋著的薄毯子,沈培楠從速搶救,拉扯了一會,周汝白乾脆翻身下來,點著那女人的腦門將她擯除出去,恨鐵不成鋼的用膝蓋頂了頂沈培楠的大腿:“沈三少爺,你能彆渾嗎,那日本佬欺負到你家門口了!”
他鬆開胳膊,順勢拍了拍周汝白的肩膀:“扳連你擔這個任務,兄弟,對不住了。”
他的話說得恭敬,一雙黑眼睛卻看望似的追隨著沈培楠,試圖從他的神采和語氣裡尋覓到蛛絲馬跡,沈培楠摸不透他的來路,一下子防備起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道:“陳兄,你曉得我的風俗,家裡的事是不大情願對外人說的,不管有冇有隱情,沈某都無可奉告,何況確切是些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惹人笑話。”
周汝白歎了口氣,兩隻手墊著腦袋,往中間一張煙榻一躺,又朝沈培楠側過臉:“兄弟,你真不管他了?”
“杭老闆,帶人砸我的場子,過分了吧?”沈培楠打量了杭雲央,又把視野轉移到陳宗義身上,不鹹不淡的打了個號召,“陳兄。”
周汝白出去時,房間的氣象已經極度的含混,到處滿盈著鴉片的芳香,沈培楠敞懷披著一件白浴袍,一具溫軟瑩白的身材依偎在他懷裡,燈光半明半暗,兩人輪番吸一杆煙槍,認識都不大復甦,昏昏沉沉的調笑。
“沈某的私事,無可奉告。”沈培楠不動聲色,內心卻悄悄訝異陳宗義的訊息通達,想必跟日本人那邊脫不了乾係,這麼一想,他就從對方看似不溫不火的笑容裡讀出了幾分來者不善的味道,當即瞥了他一眼,道:“陳兄,如果杭老闆也揹著你,跟彆人做些偷雞摸狗的活動,你籌算如何措置他?”
沈培楠歎了口氣,兩手伸進亂蓬蓬的頭髮裡,用力在太陽穴按了按,用手肘撐著煙榻爬起來,翻開毯子,搖搖擺晃的要往外走,周汝白跟在背麵,俄然反應過來,大呼道:“褲子,先穿上褲子!”
沈培楠公開裡預算了一下時候,沉下神采,冷冷道:“我不曉得這是文明社會,你問內裡的槍吧!”